臉适不适合應秋滿不知道,反正性格是肯定不适合,他比賽頒獎儀式都抗拒,很不适應有視線落在他身上。
葉禮看出他擔憂,立刻補充道:“不用你露臉!”
于是乎,不大能拒絕人的應秋滿被迫跟葉禮在附近拍了許多素材,但最後剪輯出來隻有30秒左右,基本都是鏡頭技巧加背景音樂搞氣氛,營造出一種在緊張逃亡的感覺。
前二十秒可以說水中之水,但二十三秒左右,一道清冽的聲音說了一句:“别過去。”很倉促,沒什麼情緒,但很好聽,随後是鏡頭裡的葉禮轉身,另一個男生側臉虛晃而過,遠遠傳來一聲尖銳詭異的叫聲,不像是人。
是應秋滿的聲音和側臉,但現場并非葉禮剪輯出來的那樣。
是一隻野貓從草叢中穿過,葉禮想去看,但應秋滿怕那貓咬人,喊葉禮先别過去,他拿個随身帶的貓條喂一下再說,誰知在葉禮那裡就成了經典恐怖片預告了。
雖然隻是出了一句話加一個辨認不清的側臉,應秋滿自己也認為可以接受,但視頻發出去後,厲添沒多會兒就來找他了。
【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阿禮那邊還缺人嘛。】
【星星眼.JPG】
應秋滿看着消息沉默,半晌回了一句:【醫院,不缺人。】
他原本覺得厲添易感期被關進醫院,應該是要死要活的,沒想到竟然還能發消息閑聊?
好奇妙,他更好奇了,有時間一定去補一下生理課,不然總要被徐漱元牽着鼻子走。
出醫院的時候十點半,學校太遠,應秋滿就讓葉禮回租的房子裡住一晚。
一開門看見一堆吃的,葉禮不由有些震驚。
“哇,我看你宿舍裡一幹二淨的,沒想到會偷偷藏零食啊?”葉禮不跟他客氣,眼神得到同意後,就去翻找了起來。
應秋滿知道徐漱元來過了,一眼掃過去檢查了一遍,好似除了桌上的零食,沒有什麼别的不同。
“徐漱元買的吧。”他本意想維持自己的形象,奈何剛說完,葉禮手頓一頓,嘴一撇,嘴上“哦呦”一聲,湊過來搖頭晃腦道:“上次見還以為你倆過家家上瘾,沒想到咱是真有感情呀?”
上次在葉禮看來是過家家?
“什麼過家家?”
葉禮眉毛一挑,塞了一塊兒薯片到應秋滿嘴裡:“明眼人都看出來你倆挺客氣的,送花送吃的又不知道是在較什麼勁兒,我以為你們在比賽誰演得好呢,完全不顧及我這個觀衆的感受。”
上次聖誕的時候,應秋滿也覺得徐漱元在演,他也配合演出,其實後來也知道較勁的隻有他而已。
應秋滿偏過臉沒接話,薯片碎在嘴裡黏在牙上不太舒服,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洗漱睡覺了,明天還得起早上班。
“洗洗睡覺吧。”
葉禮不知道塞了什麼在嘴裡,含糊不清道:“你先你先,我吃完再洗。”
在宿舍就是他和江恪天天最能磨蹭,應秋滿沒管他,去洗漱間收拾。
然而剛洗漱完出來,看到桌上那一大包的零食,應秋滿不知怎麼胃底又一陣翻騰,明明隻是吃了一口薯片,卻也止不住要吐。
晚飯消耗得差不多了,應秋滿此刻也吐不出什麼,好在這症狀沒持續多久,他漱了個口,重新刷了一遍牙。
葉禮聽見動靜溜過來,靠在門框上看他,半晌意味深長地問:“他标記你了?”
應秋滿動作一滞,想來這件事在葉禮那邊不是秘密,坦然回答:“我是beta,标記不了吧。”
“哦,那就是标記了呗,”葉禮雙臂一抱:“寶貝兒,你知道alpha做标記行為的時候會進生殖腔嗎?”
這個世界的每個人,自出生就都有這個器官,依據第二性别出現不同程度的退化。
原身不管是alpha,還是beta,受孕幾率都很小,再說了,這根本不是葉禮想的那樣。
“沒有,不是那個。”
“哪個?”
葉禮堵在門口,像是不問到底就不罷休的樣子,應秋滿不想說,但看這樣子又不得不說,隻好承認了一半:“我胃一直不好。”
他怕葉禮不信,把藥遞給他看,這盒藥确實是治胃病的,但不完全是,隻是輔藥而已。
葉禮仔仔細細看了個遍,最後像是松了口氣,開始語重心長起來:“我跟你說啊,别仗着自己是beta就不當回事兒,alpha都有可能别說beta了。”
“嗯。”輪到應秋滿被唠叨了,但他們相處就是這樣。
其實他和邱緣也是這種相處模式,他總是不經意地唠叨别人,自己也總是被人唠叨。惦念别人的同時,也被人惦念,應秋滿很享受這種感覺。
蒙混過去後,應秋滿也松了口氣,甚至罕見地在忙了一天後,躺在床上不是立刻入睡,而是點開了娛樂軟件刷了一會兒。
第一條推薦就是《圓圈》的第二條官宣視頻:
茫茫宇宙的背景下,一個黑點延伸出長線,随後旋轉形成一個圓,圓漸漸擴大,直到中心黑點變成一支箭,從擦着鏡頭飛過,正中一塊石質圓盤的中心,形成一個日晷的模樣,但光影飛速走過日晷上的時間,夜幕降臨,日晷上緩緩出現一行字:“我”将在今夜降臨。
最後,那行字如流沙消散,镌刻在沙土之下的字體浮現——圓圈2: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