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漱元抱着懷裡的人仔仔細細地看着,他在那邊生活了很多年,回到現實其實也隻過去了幾秒,隻是他切切實實當了兩年的鳏夫。
現在看着應秋滿安安穩穩、健健康康地躺在自己懷裡,他覺得自己坐着一個很美很好的夢。
但是……現在下午兩點,他忏悔昨晚确實折騰得有點很,但之前易感期裡也沒見應秋滿這麼累啊?
或許他的視線太過熾熱,應秋滿好幾次像是要醒來,但重新抱住自己就又睡着了。
“怎麼不說呢?”徐漱元自言自語道。
他知道應秋滿不怎麼在這件事上提要求,基本上都配合着自己的節奏,他有想過引導應秋滿自己找到合适的度,但一提對方就用一種懵然的眼神看自己。
徐漱元沒辦法,隻好自己探索,昨晚稍稍有些沒控制住,然後今天就是這個結果。
他反思,他後悔。
他起來做了頓不知該如何稱呼的飯,溫在電飯煲裡,準備再回去抱着應秋滿睡一會兒。
結果腳步剛離開,電飯煲上的光突然跳了兩下,對着徐漱元的背影喊了一聲:“喂!”
“嗯?”徐漱元聞聲回眸,他聽出是邱緣的聲音,但之前沒在滿滿除手機電腦外的其他地方聽到過。
他循着聲音在廚房看了一圈,最後才發現電飯煲上的數字屏變成了個兇狠但可愛的小表情。
“邱緣?”
“哎?”
徐漱元聽到回答,笑了一聲:“你好啊小緣。”
“你你你怎麼認識我的!”邱緣兇狠的小表情變得驚恐,甚至旁邊還滴下來一滴電子汗。
“滿滿告訴我的啊。”徐漱元說得理直氣壯,但也知道邱緣并沒有那邊世界的數據。
邱緣鎮定了兩秒,快速分析着面前這個男人,而後發出質問:“你誰啊,不僅擅闖民宅還認識我?”
“嗯……滿滿沒跟你說過我?”徐漱元走近電飯煲,彎腰敲了敲電子屏:“我叫徐漱元,滿滿的男朋友,可以的話還會結婚,也就是他未來的丈夫。”
“什麼?同性不可婚啊你在講什麼屁話!”邱緣即便融會了多本小說設定,但基本的現實社會常識還是有的,但又聽到前面那個名字,倏然想到應秋滿最近看的那本,當即尖叫起來:“紙片人真活啦?!”
徐漱元一個大活人站在電飯煲面前,電飯煲說他紙片人真活了。
怎麼說,AI都不信這場奇遇。
他不禁低笑了一聲,食指指着邱緣電子表情的鼻子位置,囑托道:“好好保溫,滿滿醒了就能吃到熱的了。”
邱緣沒有被設定過這些功能,他更多的作用的陪伴,因此即便出現在電飯煲上,也是為了提醒應秋滿吃飯,而非有做飯的功能。
但他沒來得及說出自己沒有這個功能的話,徐漱元就已經轉身離開,他跟着溜到客廳,看到徐漱元又鑽進了應秋滿的卧室裡。
而卧室裡,沒有他能跳轉的家電。昨天小滿把人帶回來的時候,慌慌張張地全部清理出來了。
“啊啊啊啊啊——”邱緣無能狂怒,畢竟他雖然網上的閱曆豐富,但接觸的人隻有應秋滿一個,因此這樣被隐瞞遮掩,讓他覺得十分氣餒,覺得自己不被需要了。
對,就是這個徐漱元搶走了他的工作!
完全不知道自己搶了AI工作的徐漱元,重新鑽進被子裡抱住應秋滿。食指輕輕蹭過懷裡人的鼻尖,心裡又是甜膩又覺得懊惱。
應秋滿不知道自己被盯了多久,隻是睜眼的時候,覺得全身的骨骼像是被打斷重連的一樣,手指彎曲想要揉眼睛都覺得酸軟無力。
他腦子懵了片刻,直到想起為什麼連手指都酸疼的原因後,耳尖便開始泛起紅來。
按理說不該再害羞的,但不知為何,應秋滿遮着眼睛的手不動聲色地停下,而後整個人恢複了睡着時的靜止,隻是身體的僵硬出賣了他。
“早啊,滿滿?”
“……”
應秋滿知道現在一定不是早上,但是背後說話的人語調輕快,像是在笑,耳尖的熱意蔓延到了臉頰兩側。
他還沒想好如何應對,一隻手用探過來試了試他的臉和額頭,小聲詢問道:“發燒了嗎?”
“……”
“都清理幹淨了啊?”
“……”
“洗澡太久凍着了?”
“……”
“徐漱……”應秋滿想要開口否認,結果一說話,聲帶疼痛扯着他的語調脫離正軌,三個字也叫他說得不利索。
應秋滿閉嘴沒再說下去,但徐漱元卻貼近他将他抱緊:“嗯,我在呢。”
他不知該說什麼,聲音啞得他什麼也不想說,于是隻好翻了個身,将腦袋埋進徐漱元懷裡,就算是回避了。
之前也有過嗓子啞不好說話的時候,但大多是在徐漱元易感期。他事後沒有說話的必要,有也不用在徐漱元面前開口。
後來兩人住到一起,對方似乎很能把握好度,沒讓他事後有這麼大的反應。
看來他需要把健身的事兒重新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