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商野見她突然後退,步步緊逼的向前,“你不是想反悔吧?”
“我……”周珂眼神亂瞟,她想從一旁逃走,被商野手快一步攬住腰抱了回來。
周珂怕讓人看見,立馬去推腰上的手,“放手放手,在外面呢!”
商野:“外面怎麼了?”
周珂強調說:“這是你學校門口,讓别人看見怎麼辦?”
商野厚着臉皮問:“有誰在看,哪呢?沒人看啊。”
周珂拍了下腰上的手,“什麼沒人看,你一個老師,在外面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
商野:“老師怎麼了?”
周珂看到周圍路過的人陸續向他們投來目光,甚至有幾個小年輕拿起了手機對着他們,周珂連忙躲進商野懷裡,擋住了臉。
周珂:“你為人師表怎麼這樣?”
“為人師表怎麼樣了?難道當老師就沒有談戀愛的權利了?”商野全然不在意的摸着她的手笑,餘光瞥了舉着手機的那幾個小年輕。
小年輕們身軀一抖,他們嗅到危險的氣息,連忙夾着尾巴逃進了學校裡。
周珂:“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知道了。”商野捧起她的臉,發現周珂的眼睛一直往另一邊看,解釋說:“都走了,沒人看。”
“真的?”周珂拉下他的手,确認周邊是沒人了。
商野:“看,沒騙你吧?”
周珂沒理他,往旁邊走了一步,仔細聞了一會才辨認出空氣裡除了烏木沉香的香氣,還夾着一點别的,類似于果香。
商野見她沒有來時那麼緊張了,牽起她的手問:“要去我辦公室看看嗎?”
周珂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沒結婚證。”
商野眼眸一彎,臉上笑得比往日都明亮。
周珂:“笑屁。”
“嗯,在笑你。”商野拉着她慢慢往學校走。
周珂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懶的跟個幼稚鬼計較。
商野牽着她一路走進校園,避開了有人群的地方,他牽着周珂從另一側繞路去辦公樓。
周珂第一次來不懂的有沒有繞路,隻知道在去商野辦公室的路上有很多兩旁開滿花朵的小石路。
一開始周珂還沒在意,但留心之後,她發現并不是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學校裡的其他人,而是那些人遠遠看見她們就會停下。
周珂一進教職員的辦公樓,敏銳的嗅覺就聞到許多雜亂淡弱的信息素。
她盯着路過的每間辦公室,門上都挂着不同職務的名牌,周珂一分心腳下就慢了一步,變成被商野拉着走。
商野的辦公室在走廊最深處,在去到那之前,周珂突然在另一間辦公室前停下腳步,松開了商野的手。
商野回過頭問:“怎麼停下來了?”
周珂看着門上寫着的人名,蓦然回想起多年前陪在自己身邊的人。
商野:“小珂?”
周珂感覺有人拉了自己一把,一擡眼就看到了商野。
商野:“怎麼了?你在看什麼?”
周珂不想讓他擔心,勉強的笑了笑,“沒什麼,我們走吧。”
商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拉着她進了自己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剛鎖上,商野就松開她的手,自顧自走開了。
商野:“你渴不渴?”
周珂心不在焉的跟在商野後面,忘了回答。
商野也沒多問,他發現自己倒水的時候,周珂還是魂不守舍的站着。
商野倒了一杯水遞了出去,說道:“小珂,喝點水。”
“好。”周珂伸手去接,她沒注意杯耳被商野抓着,雙手碰到杯身被燙着了才醒悟過來。
“好燙。”周珂抓着自己的耳朵,可憐兮兮的看向商野,“這麼燙的水,怎麼喝呀?”
商野:“剛燒開的,當然燙了。”
“那你還給我。”周珂挪開手在眼前看了兩眼,舉到商野面前,撒嬌說:“你看,都紅了!”
商野看了眼,“嗯,看見了。”
周珂在他面前縮起手指頭,“對不起,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商野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淡淡的從她身邊走過,在沙發上坐下。
商野放下水杯,對着周珂說:“過來。”
周珂将手藏在身後,慢吞吞的走到商野面前,商野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拉過她的手檢查了一會。
商野:“剛為什麼一直站在别人辦公室門口?”
周珂不想告訴他。
商野緊接着問:“你們認識?很熟?”
周珂想到記憶裡那張不太清晰的臉,呼吸滞了一下。
商野用力抓上她的手,把周珂往自己懷裡又帶了一下,“怎麼不回答?”
周珂被他的蠻力抓的有點疼也沒想掙紮,眼中盛滿了委屈的淚光。
商野看她一副下一秒就要委屈哭的樣子,手上的力氣松了,心裡的悶氣也消了,湊過去哄着親了親她。
好不容易周珂才開始關注起他,商野本想借此機會讓她看看自己工作的環境。
這下好了,誰都沒心思參觀了。
一想到周珂還什麼都不願意告訴他,商野内心就煩的要命,隻坐了一會就把人領回家了。
周珂明知道商野在生悶氣,她也默默的假裝不知道。
兩人第一次大半天窩在家裡都沒什麼交流,分不清是誰在冷暴力誰。
到了周珂睡覺的點,她坐在床上眼皮子直打架也不肯放下手裡的育兒書。
商野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他從周珂手裡抽走那本育兒書,合上後随手放回床頭櫃上。
商野:“睡覺了。”
周珂困的睜不開眼,點點頭“嗯”了一聲。
商野替她拉開被子,看着她躺下就準備離開,誰知周珂躺下去後,又往裡挪了挪,讓出了他的位置。
周珂半睜着眼看他,等着他躺下來,但商野隻是定定看着,沒動。
周珂揉了揉眼睛,聲音軟綿綿的問:“你還沒有忙完嗎?”
商野:“你先睡,我還要等一會。”
“那我也再過一會。”周珂說着又要重新爬起來,商野伸手把她按了回去。
商野:“你自己先睡。”
周珂打着哈欠,還是堅持坐了起來,“沒關系,我還不困。”
商野今晚老早就看見她在犯困了,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麼眼皮子一直打架了,還強撐着看那本破育兒書。
什麼書能值得她這麼入迷,整整一個晚上,商野就在她對面坐着,也沒見周珂擡過幾次眼,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
商野悶悶不樂的換上小夜燈,掀開被子躺在了周珂旁邊,周珂懵懵的看着,然後自動躺下粘了上去,在商野懷裡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入睡。
商野張着懷抱,等她在懷裡折騰來折騰去,最後安靜下來的時候才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