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動聲色的對望,彼此的算盤心知肚明。
玉玄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眼前的女孩膚色奶白,一雙明眸圓潤俏麗,尤其是那嘟着嘴唇的動作,半點都不顯得刻意。
郁初是有嘟嘴的小動作,但她自己并未察覺到這一點。
這種動作通常都發生在她想要算計誰的時候,或許是天生自帶的優勢,旁人見了她這副模樣,非但不會覺得她做作,反而還會升起強烈的保護欲來。
【哈哈,她又變成了嘟嘟唇】
【我真的,她越看越可愛,我一點都不希望她死掉】
【我恨玉玄子是塊木頭!】
【如果符篆失效,郁初豈不是又會被張薄一給纏上?而且荒郊野嶺的,萬一惡鬼色膽包天,要跟她野】
【戰(字數沒超幹嘛又屏蔽我!!無能狂怒.jpg】
【可能官方也想不到,你們這群婆娘會在一個炮灰NPC的彈幕裡公然開車,小臉通黃.jpg】
【我隻是在闡述事實,而且這個玉玄子剛保證過會除掉筆仙和張薄一】
【呵,男人】
彈幕安靜下來,都為郁初捏了把汗。
因為女孩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并未引起道長同情,玉玄子隻是目光淡漠的看着她,與那晚突然出現,又強行摟她的模樣截然不同。
最終,郁初進門前聽到身後之人說——
“好好軍訓。”
女孩隐晦的咬了下口腔裡的軟肉,乖順的回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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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臉生的小道長跑過來敲開了她的門,遞給她一張符篆。
“師兄說要我把這個交給你。”
郁初瞥了眼,接過收好。
她眼底有疑慮,卻也沒問出口,貼身揣着的這道符還是那張自帶八小時功效的符篆,那八小時之後呢?
她道了謝,視線落到殿前正在專心給大家上早課的玉玄子,便打算先去學校集合。
九點一刻的車,晚了不等。
小道長見她要走,趁着門未關往屋裡瞟了眼,然後好心提醒道:“郁初施主,床頭那道安眠符,還是也帶上吧?”
“多謝提醒,你不說我就真要忘了。”
雖然她确實沒覺得那道符有什麼用處,該睡不好還是睡不好,該有的壓迫感和疲乏也一樣不減。
但她也會時常安慰一下自己,或許沒有這道符,她可能會徹夜難眠。
郁初把兩道符都帶上,身影消失在門旁。
女孩前腳邁出門去,早課的聲音就停了下來,玉玄子若有所思的看向已經關嚴的大門,眼底有幾分異色閃過。
今天馬路上的車不少,公交車又一路撞上紅燈,郁初氣喘籲籲跑進校門時,導員正在焦急的朝她招手。
“快,怎麼來的這麼晚,快上車。”
郁初沒顧得上解釋,一口氣跑上大巴車,滿滿的一車人都在昏昏欲睡,不過大略掃一眼,确實沒有她能坐的地方了。
隻有最後一排的角落裡,有人的書包占着個空位,而旁邊的女生則是班花何雲采。
自從大家知道何雲采臉上有傷疤後,就自動自覺的開始疏遠她。
也不全都是排擠,大部分是害怕看多了晚上做噩夢。
何雲采擡頭看向走到近前的郁初,有些怨毒的那雙眼先是往她身後掃去,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女生乜過一眼後,便不再理會。
但挑釁意味十足。
并沒打算拿走書包讓她坐下。
前方的輔導員見郁初還沒找到座位,眉頭焦急的蹙了蹙:“快坐下呀郁初,要開車了。”
其實輔導員平時的脾氣還算溫和,也很少和同學們大聲說話,實在是因為校長偷偷請人來蔔過吉時,九點一刻必須發車,不能早也不能晚。
A大最近接連死人,已經造成了嚴重恐慌。
眼下是絕對不能再出事了。
【何雲采擺明搞事】
【她上次就想害初初來着】
【初初就是太軟了,這種姑娘就是很容易受欺負】
【踢開她的包,硬氣一點!!!】
郁初當然不會這麼暴力,她故作不知對方的敵意,隻是聲音略大些道:“雲采,靠窗的位置不容易暈車,你坐到裡面吧,我在外面搭個邊就好了……”
她的話裡似乎還帶了些讨好的成分,軟綿綿的,但綿裡藏針。
何雲采陰森的盯了她一眼,似是還不想動。
輔導員就已經焦急的朝他們這邊來了。
“幹什麼呢這麼費勁?何雲采,你書包是有多沉非要自己占個位置,上面不是有行李架嗎?”
輔導員氣的臉都充血:“出門在外要團結同學,人家郁初都說了好位置讓給你,你動作快點的!”
何雲采被訓斥,隻能不情不願的挪到裡側。
輔導員操心的拿過她的書包,幫忙放到行李架上,順手也放了郁初的,又小跑回了前方坐好。
“到點了,麻煩師傅發車吧。”
A大離郊區說遠不遠,但也足足走了一個多鐘頭。
在這段時間裡,郁初和何雲采沒有任何交集,她隻是偶爾會接收到對方瞪來的視線,又收了幾條嚴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