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箱雖小,可裡面的東西算是一應俱全。錐子、榔頭、爆破槍等應有盡有。
馮天明半蹲在門邊,拿着爆破槍對着鑰匙孔,在戳進去之前,忽然問旁邊站着的小徒弟:“開鎖會麼?”
葛軍看着那小小的爆破槍,聞言點點頭:“學校學過一點。”
“那你來,”馮天明直接将爆破槍遞給他:“大膽的鑽,門壞了有江隊賠。”
江言:“.....”。他簡直是局裡的冤大頭。
馮天明起身給他讓地兒,葛軍蹲在門前,小心的将槍針放入鎖眼裡,微微試了試感覺後,輕輕摁下扳機,隻聽“吧嗒”一聲,鎖芯被破壞,門開了。
錢哥将手放入腰後,全身心進入戒備狀态。
江言全身肌肉也微微緊繃,目光更是冰涼如水,沉穩冷靜。他對着馮天明打了個原地待命的手勢,然後才輕輕的打開門,帶着錢哥踏進了玄關。
一進屋裡,便有一股濃重的黴味。像是大學男生宿舍,3個月沒洗襪子的味道。也像是長年累月沒開窗透氣,物品發黴腐爛的味道。
江言眉頭微皺,踏過淩亂的玄關,悄無聲息的小心翼翼的往屋裡走。
屋内格局簡單,一室一廳的設計,穿過玄關後整個格局便清晰的一目了然。
江言站在大廳入口處,目光仔細認真的一點點掃過搭着牛仔外套的沙發,微微有些灰塵的茶幾,屏幕漆黑的電視,以及房門緊閉的卧室。
他大步邁出,每一次擡腿都堅定有力,可腳步落下時卻是寂靜無聲。他跟錢哥一人守着卧室房門一邊,互相使了個眼色後,江言猛然擡腿,快狠準的朝房門踹了過去。
頓時,一股鋪天蓋地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江言目光微凝,看向房内。那一瞬間,一向冷靜自持的表情也閃過一絲震驚和訝異。
屋内,陳名勝呈大字躺在床上,他的身下染紅了鮮血,床單都像是被血水浸染過一樣,紅彤彤的一片,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顔色。
床單與地面垂直的一個角,還滴答滴答往下落着血珠,在地面上聚成一個個小血坑。
幾乎不用法醫來檢查,錢哥都能看明白,陳名勝是流血而亡的。
錢哥兩條眉毛都快皺的打成結,語氣裡含着一絲憤怒:“老大,這個兇手是不是太變态了,讓人流血而亡,這種惡心的殺人方法也能做出來。”
“能成為兇手,心理本來就不健全。”江言早已從那一瞬間的震驚中回過神,繼而冷靜的道:“打電話給局裡,派人過來取證調查。”
“是。”
錢哥領命立即掏出手機打電話,江言則是圍着這小小的一室一廳來回轉了幾遍,查找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用。
大約半個小時後,整個小區被警笛聲環繞,不少住戶都好奇的從窗戶中探頭往下看。
老王帶着一隊人訓練有素的封鎖現場,拍照取證,調取監控,查找對破案最有力的線索。
江言站在電視機前,目光凝聚在放在電視機上的相框上,那是一張合照,除了陳名勝還有一個男人。
看樣貌和打扮,顯然是比陳名勝大幾歲。兩人互相攀着肩,姿勢比較親密。江言記得資料上寫着,陳名勝是有一個哥哥的,若是不出意外,便是這位了。
他收回視線,轉身對錢哥道:“通知梁景元,讓他去查一下陳名勝的哥哥。他最近一個月的活動範圍、收支記錄、還有和誰接觸過,都要清清楚楚。”
“是。”錢哥領了命令,便立刻跟梁景元聯系,隊裡上下論起摸人底細的能力,沒人能比的過梁景元。
江言在客廳轉了個來回後,又溜達到廚房看了眼。
陳名勝大概平時很少做飯,碗櫃裡的碗碟幹幹淨淨,甚至連盆底的标簽都沒撕。油鹽醬料等調味品也寥寥無幾,隻是一包被撕了個口子的鹽和一小瓶菜籽油。
筷子也隻有一雙,單身獨居氣味明顯。
江言斜靠在廚房的門上,眼睛一一掃過那些做飯工具,不落下一絲細節。
陳名勝意料之外的死亡,使破案線索也跟着斷送,他是怎樣獲得那天晚上有人在白宮交易的信息,這條信息又是怎麼被洩露,還有他又是為什麼突然請假那麼多天,并且在自己出租屋裡被殺,這些都成為了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