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白揉着宿醉疼痛的額頭,坐着電梯,從頂樓豪華套房回了1505房間。房間裡,錢哥三人埋頭吃着早餐,江言則坐在沙發上,眼睛盯着屏幕,實則出了神。
老王嘴裡正塞了一個蝦餃,抽空擡頭看了他一眼,頓時樂了:“季少,你這是還回去換了身衣服?”
季白上身穿着一件白T,外搭着一件天藍色的襯衫,一條淺藍色的休閑褲微微遮住了腿型,松松垮垮的,年輕朝氣。
再看江言四人,還是昨天那一套,不過已經皺皺巴巴的,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
季白順手拿過桌上的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沒回去,讓人送到酒店了。”
季白有點輕微潔癖,絕對不可能一件衣服穿兩天。最重要的是,他的衣服,基本沒有出現兩次以上的頻率。因為管家每個月都會幫他清理一次衣帽間,幾乎是時裝周剛出的衣服,第二天便會挂在他衣帽間裡。
錢哥搖頭感歎有錢人的快樂是他想象不到的,一邊快速低頭,将最後一個蝦餃放進嘴裡。
從季白進來,江言的目光就沒落到他身上一秒,反而肢體有些僵硬,楞是将眼珠盯在電腦屏幕上。
季白卻是從容的在他身邊坐下,散漫着問:“陳明利還沒起麼?”
或許是剛沐浴完,他身上帶着股清淡的山茶味道,清爽微甜,很是好聞。特别是他微微湊近,看向屏幕時,那股味道便更明顯。
江言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了退,離他稍遠了些。這才應了聲:“沒起。”
“呵,還真睡的着。”季白嘴角彎了彎,帶着點嘲諷。
他背靠着沙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這才問老王:“齊子宇的口供有問題麼?”
老王正喝着酒店提供的豆漿,一邊咂摸着味道,想着跟地攤邊上兩塊一包的也沒什麼區别,一邊回:“小董去核實了,說沒問題。所有監控都能證明,兩人當晚在白宮分開後,齊子宇便直接回了家,路上也沒有時間差。”
季白點點頭,也沒再說話。
倒是江言有些坐不住,餘光一直往旁邊落,隻是那人窩在沙發裡穩穩當當的,完全像個沒事人。
好像根本不記得昨晚的一切。
隻有他一個人在這裡别别扭扭的,很不是滋味。
想到這,他猛然清醒過來,這混蛋,不是真忘記昨晚發生了什麼吧。
江言暗戳戳的仔細打量着他的神色,在發現他真的一副渾然無覺的表情後,一口氣頓時卡在半胸腔,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
合着他一晚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想七想八的,這丫的根本是狼心狗肺,一點事情都不記得。
不記得也好,他忽然又松了口氣。
說穿了,也不過是個意外。況且他們兩個大男人,又有什麼好矯情的。
難道還真的要跟他說個清楚,要負責之類的?那不是找尴尬麼。
昨晚的事兒還是壓心底,當作沒發生的好。
他呼出口濁氣,似是卸了什麼千斤重的包袱般,終于順暢解脫。然後便揉了揉後頸,去老王那邊吃了點早餐。
季白目光順着他的移動動了動,半響扯了扯唇角,又耷拉下眼皮。
陳明利窩在酒店一上午,也沒跟任何人聯系,一副勝券在握,不急不慌的模樣。錢哥在一邊盯着直皺眉,問江言:“老大,要是他這幾天都不跟秦翊見面,難道我們要一直窩在這裡?”
“不會,”江言喉頭微動,咽下豆漿:“秦翊既然給他訂了酒店,就不會晾他太久。”
景元手裡的勺子無意識的攪拌着碗裡的粥,突然說道:“老大,你說殺死黃小繁的兇手跟殺死陳名勝的兇手是不是同一個人。兩人被害的手段都十分殘忍,若是真的有兩個兇手,那這社會變态未免太多了些。”
江言挑着水晶包的筷子一頓,淡聲道:“那邊有位刑偵顧問,你可以問他。”
季白正躺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腳尖一點一晃的,像是打着拍子。
景元沒聽出江言話裡的一絲絲不對勁,反而真的問他:“季少,你說兩個兇手會是一個人麼?”
“你們查過黃小繁被害那天晚上,秦翊的行蹤了麼?”季白聲音散漫,似是漫不經心的提了句。
錢哥三人對視一眼,還真給忘了。
也到不是說真忘了,隻是昨晚大半夜才查到秦翊的資料,三人又值了個班,到現在,誰都沒有時間去查秦翊那晚的行蹤。
老王快速喝掉最後一口豆漿,抹了下嘴巴,在江言發話前,立即道:“我馬上給董子瑞打電話,讓他立馬去查。”
季白卻是看向頭頂明晃晃的天花闆,心裡微微有幾分譏諷,恐怕查了也白查,不在場證據肯定天衣無縫。
一直到晚上九點,陳明利的房間終于有了動靜。“咚咚咚”的敲門聲在寂靜的走廊裡若隐若現,也引起了老王幾人的注意。
不過令人驚訝的是,進來的不是秦翊,而是一位穿着紅裙,身材豐滿的女人。
景元一臉疑惑:“秦翊派個女人來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