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看着他的小動作看了半響,也沒出聲。剛剛一時腎上腺激素飙升,将他叫了出來,可要說點什麼,他現在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季白玩夠了,一腳将鞋邊的石子踹掉,然後便頭看他:“有話跟我說?”
江言斟酌半響,腦子裡天人交戰,有些事情他朦朦胧胧的有感覺,卻不敢确定,也不敢問,更多的覺得是他想多了。聽他問話,他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掃除掉,然後問了個中規中矩,絲毫不打擦邊球的問題:“秦翊雖然該說的都說了,但對我們并沒有多大幫助。茶館的人我們得想辦法搭上線才行。”
季白眸裡閃過一絲失望,下一秒,眸子裡便裝滿了笑,含笑如風,溫暖煦和,活脫脫的謙謙君子。
他抱臂靠牆,聲音散漫:“你不是都有主意了,還來找我幹麼。”
“需要你的幫忙,”江言摸了摸後腦勺,轉頭看他:“放長線釣大魚,也需要誘餌聽話配合,萬一時間太長了,誘餌跑了或者泡死了,就賠本了。”
“幫你也不是不行,”季白挑眉,“我有個要求。”
“你說。”
“陪我去趟日本。”
“多長時間,”江言妥協:“太久的話,張局怕是不會同意。”
“一個星期,張局那裡我來說。”
“成交,什麼時候走。”
“過一陣兒吧,到時候我提前告訴你。”
“行,”江言答應的也利索,畢竟有求于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季白頓時笑了起來,眉眼飛揚,每個五官都帶着春色,流裡流氣又讓人移不開眼的笑容,江言心頭蓦然一動,耳尖都紅了起來。
陳名勝,陳明利、黃小繁三人的案子基本結案,不過秦翊卻沒有被立即送往監獄,執行法定裁決。而是被留了下來,配合後面的誘捕行動。
下午6點,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北風呼嘯的,吹着兩扇大窗都嗡嗡作響。外面的樹枝更是刮的東倒西歪,頗有些群魔亂舞的模樣。
已經是下班的點,又已經結案了,按照往常的習慣,錢哥幾人早已經踏着點飛奔下樓了,可現在一個個都抱着手臂靠着桌子,一臉惆怅的看着窗外。
老王:“這個風有點大,我自行車都能被吹跑了。”
錢哥一張臉皺巴巴的:“這不會是要下大雨的節奏吧,明天是不是就不用來上班了。”
小董:“我家窗戶還沒關啊。”
景元:“滴滴打車已經排到2小時以後了。”
陳凡正靠在季白桌子上,看着他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模樣頓時笑了起來:“既然回不去,幹脆也不用回去了。我們現在直接去四季,吃個烤肉,泡個溫泉,晚上就住那裡,豈不是美滋滋。”
末了,怕他們有心理負擔,又補了一句:“季爺已經跟張局商量過了,這次消費全部走公費。”
錢哥幾個光棍眼睛都亮了,巴不得現在就飛過去。可老王不一樣,他有家有口的,老婆最近還懷了孕,自然心心念念的想回家。
季白看過他們每個人的資料,見老王興緻缺缺,便也能猜到他在想什麼。他食指在桌上點了點,道:“有家室有女朋友的都跟陳凡說一下,讓他安排車給帶過來,人多才熱鬧。”
錢哥眼睛一亮:“家人也可以?”
季白點點頭,想起這幾個都是青市本地人,便直接道:“索性今晚就大團建,陳凡你去聯系一下酒店,多留出幾間房,然後再讓他們派車去把他們家人都接過去。”
“行,”陳凡對季白向來是言聽計從,當下便掏出手機出去打電話。
景元推了推眼鏡:“我們家人都過去的話,預算會不會超了,張局肯定得氣出心髒病。”
“沒事,有我呢,你們就安心玩。”季白話說的随意又輕松,對别人來說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對他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
陳凡辦事效率向來不錯,6點半左右,酒店便已經派車按照給的地點去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