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女士正将剛剛剩下一半的煎餃放進嘴裡,細嚼慢咽都吃進肚子裡後,才擡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兒子,張口便是興師問罪:“你昨晚幹麼去了?電話打了好幾個都不接,要不是24小時以後才能報警,我跟你爸就去你們市局備案了。”
江言又看了眼豐盛的餐桌,想着你們也不是很擔心,要不然哪裡來的閑心做這麼一桌豐盛的早餐。不過這話也就自己在心裡吐槽一遍,卻是不敢說出來的。要不然,苗女士看着溫溫柔柔,說話都細聲細氣的,真要惹她生氣添堵了,那一把溫柔刀能直戳他命門,兵不見血刃的便會折磨的他想回爐重造。
這麼想着,江言便打了一個哆嗦,臉上立刻扯了一個笑容,實話實說的道:“案子剛破,腦子急需休息,昨晚一回家就睡着了,手機也靜音了,就沒聽到你的電話。”
苗女士是小鳥胃,江爸做了一桌早餐,她也隻吃了幾口就撐的放下了筷子,江爸是個眼裡有活的,立即抽了幾張餐巾紙給自家老婆遞了過去。苗女士接過來,擦了擦嘴,聽完江言說的後,眼睛一亮。
江言直覺不好,果然下一秒就聽到苗女士溫溫柔柔的道:“破案了啊,那太好了。我給你找的相親對象,也有時間見一面了吧。”
江言一個頭兩個頭,覺得相親這事兒比他辦案還麻煩。可先前自己答應過苗女士了,總不能食言。要不然,過年他是回不了家了。
當下,江言配合的點點頭:“時間地點,你發我就行。”
聽到這話,苗媽才滿意的彎了個笑容,語氣都親切不少:“這個小姑娘是我們學校剛來的老師,暫時擔任輔導員的職位。小姑娘性格好,學曆高,關鍵是長得還漂亮。她一進我們學校,可有不少男老師盯着呢,這還是我好不容易給你約到的機會。你可千萬不要搞砸了,記得去的時候穿的漂亮一點,請人家去高檔一點的地方吃飯,不要心疼錢。”
“知道了,”江言回的有些敷衍,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道:“媽,人家條件那麼好,能看的上我這個當警察的麼。成天早出晚歸,沒有假期的,工資還低,一般小姑娘都不會願意跟我這樣的。”
“小柳懂事,跟别的姑娘不一樣,聽我說你是刑警,還特别崇拜呢,要不然人家才不願意見你呢。”說着,苗女士白了他一眼:“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得工作給你鑲金邊,人家姑娘才願意見你,你說你丢不丢人。”
江言:“……媽,時候不早了,我去上班了,回頭再聊。”
挂了電話的江言,猛吐了口氣,想到要去相親,便渾身不得勁。跟良心正被螞蟻啃食一樣,可螞蟻太小,竄到心裡面了,他隻能難受的抓耳撓腮,眼睜睜的看着它亂來。
難受煩悶的江言,直接一拉被子,又強制自己睡了半個小時的回籠覺後,才略有些舒坦的起了床。
不急不慢的給自己做了個早餐,吃飽喝足後江言才開着豪華大G往市局方向走。
江言隻要不是跟季白一起走,都是不坐電梯的。3層樓,他一雙大長腿,兩層并坐一步,幾分鐘的功夫便已經到了刑偵辦公室門前。
往日熟悉的肉包子味兒已經不複存在,一進門便看到那奢侈的标志性木盒,是季白的管家又送早餐來了。
季白正含着根棒棒糖,見他來愉快的沖他揮揮手,指指桌上的早餐:“給你留了一份,你趁熱吃。”
“我吃過了,”江言輕笑,“倒是你,多吃點兒。”
陳凡從知道江言是季白放在心尖上的人後,便一直暗戳戳的觀察着兩人互動。可看着江言這副坦坦蕩蕩大兄弟的模樣,讓他替季白很是着急。照這麼個劇情發展下去,季爺想把人拐回家,恐怕三年五載都成問題,得奔着10年往上做打算。
看着江言徑直回了自己辦公室,毫不留戀,一點都不想跟季白聊聊天談談心的模樣,陳凡一臉着急的湊到季白面前:“季爺,你這樣不行啊,這麼放任下去,你就是守在他身邊10年,他都不一定明白你的感情。你得上啊,跟他說清楚你的心意,不能你自己在這兒幹着急啊。”
季白很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嘴裡的棒棒糖咬的嘎吱響:“我還用你教麼。”
他這幾天已經主動出擊,暗戳戳表明自己對他的不軌之心了。也幸好他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坦蕩,被自己逗到點上,也會臉紅不自然。
想到這兒,季白更有動力了。他站起身,拿過桌上的餐盒,便大搖大擺的進了江言辦公室。
江言正脫了大衣挂到衣櫃裡,聽見聲音轉頭看了過來。
季白拿着飯盒靠在門邊,正上上下下細細的打量着他今天的穿着。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布料順滑,沒有一絲褶皺。順暢的垂墜感襯的他身高腿長,肩寬腰窄,比例極好。脫了大衣,裡面是一條黑色西裝褲,褲腳被束起,紮在黑色馬丁靴裡,上衣是一件純白色毛衣,簡約的黑白配卻将他襯的芝蘭玉樹,挺拔修長,配上他那張及其帥氣的臉,是走在路上絕對會被要微信的人。
見他看過來,他吹了一聲口哨,問:“你今天穿的這麼好看,有點違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