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給季白打開門,順勢挂斷了電話,見面第一句便是:“你怎麼半夜回來了,不是要明天麼。”
季白聳聳肩,說想你想的,迫不及待就回來了,這種話他是不敢說的,隻是開玩笑道:“那裡太無聊,我便回來了。”
季白指指他身後,臉上的表情格外無辜:“讓我進去?我24個小時沒閉眼,現在困的慌。”
江言側身,一邊看着他道:“困了就回家睡覺,來我這裡幹麼。”
“家裡季叔在裝修,沒來得及打掃,你這裡離機場最近,我就直接過來了。”說着,他已經靠在了沙發上,偏頭看着他,嘴角挂着絲無辜又無害的笑容:“你不會要趕我走吧。”
江言額頭青筋跳了跳,鬼才相信他這種鬼話。他那麼有錢,随便在機場找一家酒店都比他家近。不過又不好明着拆穿,隻能坐在他對面,屈服的點點頭。
季白嘴角笑意擴大,從口袋裡掏出戒指盒遞給他。
江言用眼神示意:這是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會上買了什麼麼,就是這個。”
江言猶豫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雖然看盒子也差不多猜到是戒指,但真的打開看到以後,還是驚訝一下:“你怎麼買個戒指。”
季白早想好了措辭,一副大爺的模樣靠在沙發裡,臉上的表情也是問心無愧,坦坦蕩蕩,毫無心虛,聲調也是往日漫不經心的散漫:“這個戒指裡面裝了芯片,可以随時定位。追蹤茶館的事兒,我跟你說過了,是九死一生。這事兒我也幫不了你什麼,隻能給你買點裝備護着你安全了。”
江言看看戒指,又看看他,一時摸不準該不該信他。季白像是沒察覺到他的打量一樣,自顧自的道:“若是不信,等你明天拿到技偵那裡測一下,正好你也先試試大小,若是尺寸不合适,明天順道兒也讓他們給你改一下尺寸。”
聽他這麼說,江言才半信半疑的将戒指給戴在了食指。季白眼睛眯了一下,不太滿意這個位置,瞅了一會兒,輕聲道:“是不是有點太緊了,你帶無名指試一下。”
江言動作一頓,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幾秒,還是将戒指摘了下來戴在無名指上,大小正合适。
季白這才眉眼舒展開,深情中帶了點得意,小聲嘀咕道:“這才合适麼。”
江言沒聽清,邊轉了下戒指,邊偏頭看着他問了句:“你說什麼?”
季白笑着回:“我說,我睡哪兒?”
江言家裡是有客卧的,不過現在住着江富貴和江小花,以季白的潔癖和矜貴的性子,肯定不會和貓狗住一間的。
“你睡我床吧。”
季白一聽這話,還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他雖然想跟他同睡一張床,同蓋一張被,但知道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就算最後同意了,那也一定是在他的各種威逼脅迫或者撒嬌賣萌之下,才勉強答應的。現在他卻主動提出來,着實讓他有點被糖果砸暈的感覺。
他眼裡露出絲不可置信,嘴角又壓着一絲笑意,看着他很是懵懂的問:“我跟你一起睡?”
“不是,”江言嘴角幾不可察的彎了彎:“我睡沙發,客房被江富貴和江小花占了。”
“江富貴和江小花是誰?”季白對江言領地出現的陌生生物很是敏感,想着若是有人敢先一步自己睡到江言床上,那他一定無知無覺的先弄死對方再說。
“我媽養的狗和我養的貓,這幾天讓我先養着。”
“哦,狗啊,這名字可真喜慶。”炸毛的獅子瞬間被撫平,一身警惕和敏感都松懈了下來。他又懶懶的靠回沙發裡,跟他打趣:“你是主人,怎麼好意思讓你睡沙發,我倒是不介意跟你睡一張床,”說着,他又用一副擔憂妥協的表情看着他,還沖他伸出兩根手指頭晃了晃,“不過得2張被子才行。”
“呵,”江言被他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給氣笑,“那可真謝謝季大少爺了,還能委屈跟我睡一張床。”
“不用客氣,”季白一副大方的模樣擺擺手,“我睡覺很規矩,不用擔心會踢你。”
“我睡覺不太老實,”江言拒絕的十分直白又毫無誠意,“我還是睡沙發就好。”
季白輕撇嘴:“随你。”
他眸子轉了轉,又開始找事兒:“我要洗澡,你給我拿件兒衣服穿。”
江言歎了口氣,任命的起身去伺候大少爺,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套新的衛衣遞給他:“還沒穿過的,你将就穿一下吧。”
季白眼裡快速閃過一絲失望,想着是你穿過的也行,手上動作也不慢,拿過衣服便一臉不開心的進了浴室。
等浴室的門合上,江言才靠在沙發裡疲憊的揉了揉額頭,長舒了一口氣。右手上的戒指觸感冰涼,他睜眼瞧了一會兒,眼裡神色莫辨,好半響,才低低的歎了一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