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醫生看了一眼季白,又看了一眼江言,摹的笑了起來:“行,反正你身上的傷就是疼了點,倒是不打緊,沒有生命危險。你想留這兒,就留着吧。”
說完,他又看向江言:“小夥子,轉過去給我瞧瞧後背,脊梁骨都快摔斷了吧。”
江言倒是沒推辭,聽話的轉了過去。隻不過動作有點慢,肩膀僵硬,跟裝了假肢一樣。
肖醫生先在他肩膀上按了按,聽到他忍不住“嘶”了一聲後,又順着脊梁骨往下按。兩側的後背到後腰處明顯腫了起來,硬的跟塊石頭一樣。
肖醫生又蹲下,摁了摁他的兩條腿,發現隻是輕微磕碰後這才站起身。他扶了扶臉上的眼睛,到不先對江言這個病人說,而是看向季白道:“你放心,他傷的比你輕。養幾天便可以又跑又跳了。”
聽他這麼說,季白才放了心,即使渾身疼的厲害,到還是沒忘記維持着嘴角的那絲笑意,禮貌的對肖醫生點點頭:“麻煩您了。”
江言和季白一輛車都被直接送回了醫院,在臨走之前,江言憑借着強大的毅力和忍耐力把事情都安排妥當後,才在幾個醫生一臉敬佩的表情下,神色淡定的上了車。
雖說江言傷的不重,可畢竟也是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若是一般人,現在早昏迷的不省人事了。他倒好,除了動作僵硬點以外,那一臉的冷靜自持安排工作的模樣,壓根兒不像受傷的人。
軍區醫院不在市中心,但離學校也不遠,半個多小時,季白和江言兩人便被送進了手術室。
陳凡雖然知道沒有生命危險,但一個人在外面等着還是慌的不行,特别是想起季白那張慘白的臉時,他整個人更是吓的心怦怦直跳。最後幹脆想一個電話,叫幾個富二代過來,陪他一起等。
不過他這通電話還沒打出去,便遇到了熟人。
季青山是常規慣例來做體檢,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時正巧看到陳凡一個人在走廊裡走來走去,一臉急躁。
他雖然不常跟季白聊天談心,但對他身邊幾個朋友都是知道的。特别是這個陳家小公子,簡直是季白的跟屁蟲,從中學的時候就愛粘着季白。幾乎隻要是有季白在的地方,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如今在這裡看到他,他心裡咯噔一聲,人還沒走過去,先出聲喊了一聲:“陳凡。”
陳凡正在翻通訊錄,聞言下意識的擡頭,見季青山一聲威嚴,毫無半分笑意的站在不遠處後,他心裡咯噔一聲,有種瞬間失重,心要從胸腔裡跳出來的感覺。他僵硬的扯了個笑容,不說比哭難看,但絕對是醜到家了:“季叔叔,你怎麼在這兒?”
季青山後面跟着助理和保镖,一行人走過去的氣勢吓的陳凡往後退了一步。季青山到了跟前,往他身後的手術室看了一眼:“小白受傷了?”
陳凡下意識的就想撒謊,可也真是沒膽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季青山面前總是慫的跟個傻逼一樣。
“小傷小傷,”陳凡立即回道,“醫生說了,絕對沒有生命危險,養幾個月就好了。”
“他怎麼傷的?”季青山顯然不相信他的話,将節奏和主場都把控在自己手裡,完全将氣勢氣場發揮到極緻,逼的陳凡下意識的就講了實話。
“在樓梯上摔下來的,”陳凡語氣跟個小媳婦兒一樣,慫的一逼,見季青山臉色鐵青,又趕緊補救,“我們出任務的時候,碰到了點麻煩,季白是為了救江言才從樓梯口摔下去的。”
季青山捏了捏山根,大抵是因為擔心,他臉色都有些蒼白。他轉頭對旁邊的秘書道:“去給院長打個電話,院裡最好的醫生都給我叫過來。”
“是。”秘書姓何,跟着季青山多年,對他的脾性了解的一清二楚,知道季白就是季家的命根子,當下也不耽誤,立即轉身小跑去了門口打電話。
陳凡在旁邊低頭摸了摸鼻子,一句“我已經把最好的骨科醫生叫來了”到底沒敢說出口。
本來還覺得寂寞恐慌的陳凡,因為旁邊有季青山坐鎮,再加上一群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保镖,那顆惴惴不安的心反而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