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陪我吃一點嗎?”郁清許聲音清軟,眼尾微垂。
曾有毒舌影評人诋毀十八歲的郁清許靈氣盡失,早已不是五歲時那個一鳴驚人的演技神童,卻也不得不在通篇貶低後承認一句:當然,隻要那張臉出現在鏡頭裡,就是會有大批好色之徒買票。
而對現在的霍明擇來說,盡管這樣的語氣神态已經過了十三年,但眼前人完美的面龐隻是少了些許青澀,依舊美的驚心動魄無與倫比。
不得不承認,他被郁清許挑起了食欲。
隻不過,他現在更想吃他。
一時間色令智昏,霍明擇放下對郁清許的憤怒,放下對自己腦子的質疑,所思所想都圍繞在對方精心挑選的蛋糕,和故意釋放的誘餌……
長眸微眯像是被人迷了魂,實際上他隻是突然不想糾結那麼多,隻去想起碼眼下這人願意哄他。
盼了十三年的東西送到嘴邊了,他為什麼要拒絕?
霍明擇将人一把拽進懷裡,他擡手就要去掀郁清許的襯衫下擺。
此刻外面天光大亮,書房裡還開了大半的燈補光,郁清許雖是主動來哄人的,但心裡要顧忌的事實在太多,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配合男人,他幾乎是在衣擺被掀的瞬間便将大掌按住。
生怕晚了一秒,新換的襯衫就要步上之前那件的後塵,而他現在可沒有風衣可以遮掩狼狽。
霍明擇被拒絕,瞬間清醒。
擡眸怒瞪,然而不等他口出惡言,嘴巴就被堵住了。
一雙長眸也被蔥白溫軟的手掩住,剛恢複不到半秒清明的眸子,徹底陷入黑暗。
*
郁清許一共在書房待了十分鐘,卻讓霍明擇被定在原地三小時。
什麼新仇舊恨,什麼協議婚姻,什麼付出代價……全都不見了,混沌的大腦裡隻剩下郁清許唯一一次的主動送吻,以及那句:“等到晚上再……求你了好不好?”
冷白的大掌按在滾燙的唇上,降溫的同時也順帶按住了總想上揚的嘴角。
當然,他還是知道郁清許是因為闖禍了才會這麼乖。
兩人結婚前他就承諾過,郁清許可以仗他的勢做任何事,他就是要養肥他的野心和欲望後,再讓他嘗嘗跌至谷底的滋味。
現在隻是打了霍成麒,既沒打傷也沒打壞,就花這樣的心思哄他……霍明擇看着眼前的蛋糕,咂了咂唇,還是松開手放任唇角揚起。
那樣的硬骨頭,恐怕也隻哄過他。
這個想法極大的取悅了他,霍明擇雖然很滿意眼前的禮物,但他現在完全不想破壞唇齒間殘留的滋味。
為了保留糖霜蛋糕的口感風味,霍明擇親自拎着小蛋糕走出了書房。
他親手打開冰箱,然後就看到了另一個已經被吃掉半個的同款糖霜蛋糕。
一模一樣的尺寸,一模一樣的包裝,讓霍明擇唇側的弧度瞬間凍住。
很快,迎上來幫忙的保姆體貼告知,他的蛋糕不僅不是唯一,藍眼小挫子還比他先吃到。
霍明擇:“呵。”
他真傻,真的。
霍明擇攥緊拳頭往前一送,然後眼神狠厲地松開了手中攥着的蛋糕固定繩,将其完好無損“丢”進了冰箱裡。
“告訴他,我今晚不想見到他。”
保姆茫然撓頭:“……可我沒有郁先生的電話,咋告訴他?”
霍明擇雖然看起來不動如山,實際上腦子都要氣散黃了,結果還碰上了保姆裡唯一的死腦筋,他深吸一口氣:“你沒有腿?”
保姆聞言晃了晃腿,擠着眼睛真誠發問:“您看不到嗎?”
霍明擇閉了閉眼:“桃姐呢?”換人!!!
好在保姆沒繼續鬼打牆,轉身小跑很快找來了桃姐。
這次不等霍明擇按着眉心發表不見宣言,桃姐就主動告知:“郁先生和棠棠有事出去了,走之前說晚上可能不回來……”
霍明擇前一刻還面無表情慢條斯理地揉着眉心,聞言差點把手指頭杵進眼睛裡:“什麼?!”
蛋糕不是給他一人的也就算了,連晚上的承諾也是随口敷衍的!???
霍明擇幾乎要用眼睛噴火,就聽桃姐不太确定地皺眉說道:“我好像聽到電話那邊說什麼報警拘留,但郁先生跟我說是給孩子辦手續……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