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點,一陣急促敲門聲伴随中年男人雄渾的聲音,徹底打破惠江市德鑫小區的安甯,被驚擾的麻雀帶落樹上的積雪。
“小安啊,你家怎麼回事啊!衛生間的水流聲不停的響,你……”
“我帶了維修的師傅,你幫門打開!”
“安塗!安塗!!”
中年男人見屋内人沒有回應,逐漸惱火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正欲開口被一旁人拍拍肩膀打斷,那人對他搖搖,轉身喚了聲:“卓隊?”
被叫的男人正是惠江市總局刑偵支隊隊長商毅卓,他背靠在門後,手中握着拉開保險絲的搶,貼頭皮的圓寸配上一副斷眉,反而更像亡命徒。
“開門。”
商毅卓話音落下,剛說話的警員推開中年男人,利落的打開門鎖。
此次執行任務的一共有五人,伴随防盜門打開,一百二分警惕開門後會出現的兇手,而迎面撲來的卻是股濃烈的黑煙,最前面的兩人餘光相對一視略先進入,幾人随後。
房間是常見的一室兩廳住宅,入戶門對着客廳,客廳内并沒有見到嫌疑人安塗,卻發現濃煙的來源,客廳中央放着個頗大的鋁盆,盆裡的火正旺燒了有一會。
商毅卓一個健步上前,拿起茶幾上水将其撲滅,等濃煙散開鐵盆裡被燒的物件露出,從外形看像是一堆書和寫字的紙,很遺憾搶救的不及時,東西已經被燒隻剩一些紙片,混着灰拌這水,看不出原本印着什麼内容。
“卓隊嫌疑人在主卧室!”先進房間搜查的兩人有了重要發現。
房間裡的幾人立馬彙聚到朝南的房間。
“但是已經死了……”
是的主要嫌疑人已經死了,商毅卓站在這間不到12平米的卧室中,看着他剛上任接受第一件命案,并且即将在三天内快速結案,打破市局的記錄時,主要嫌疑人死了。
死相還非常詭異,面朝西南角下跪,雙手背在身後脖子上挂着半截麻繩,胸前插着把三菱軍刺血順着死者胸前流了一地,正面看臉上還帶安詳赴死的神情,與在場衆人形成一道詭異的界線。
空氣被從商毅卓身下溢出的寒意凍結,其他人說不清是屋外冰凍三尺的雪天更冷,還是屋内更冷。
‘啊湫~’
一聲噴嚏解救了凝固的空氣,衆人看向出聲的勇士,果然是姗姗來遲的簡顧問。
簡從遠為了案件才熬了一個通宵,好不容易回家補個覺,剛躺下就被一個電話叫醒,說今天抓捕主要嫌疑人,緊趕慢趕才到。
頂着衆人的目光,簡從遠緩解尴尬的揉揉鼻子:“咳,窗戶沒關。”
衆人目光移向為了散煙開的窗戶。
豁,原來不是屋内更冷,是窗戶沒關。
“簡從遠你又遲到了。”商毅卓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裹着裡三層外三層像隻企鵝的年輕人。
心裡忍不住嘲諷,誰能想到就這個看上去像個軟蛋的關系戶,才讓這件富豪幼子被殺案,在三天内鎖定主要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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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淩晨兩點,彙桐區南江大道,平靜雨夜被一陣陣刺耳的警笛聲打破,數量警車在雨夜中飛奔,一路濺起一股股水花。
警笛聲漸漸停息,停在久悅酒吧門外。
隊長商毅卓身穿着短袖皮靴,一米八幾的身高彎着腰先從車上下來,雨水順着頭發淋濕面孔,商毅卓抹了一把臉,望着面前立在雨幕中酒吧。
身後拎工具箱,身上穿着‘現場勘查’字樣的幾人走下車,站在商毅卓的身側,年長的法醫打着哈切,滿面愁容捶打自己的老寒腿,想他一把年紀還要淩晨雨夜出外勤。
徘徊在酒店門口的經理,見到警車停下,立刻撐起傘,大踏步向商毅卓們走去。
“我是久悅酒吧經理陳安。”陳安将手裡的傘往商毅卓那邊移了移說道。
“刑偵支隊隊長商毅卓。”
商毅卓擺擺手拒絕了陳安的好意,大步向酒店走,一邊問陳安:“怎麼發現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