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們聽說了嗎?哲學院外國哲學系剛升上副主任的那位,死了。”坐在背後的男生壓低聲音說。
對面的兩個男生驚呼:“啊!”
“别叫别叫,小聲點。”男生a(第一個男生)壓低眼眸,瞄了眼四周,咬着牙擠出聲音。
對面兩個男生同時擡手捂住嘴巴,兩人朝男生a趴近,其中一個說道:“你聽誰說的?”
“我兄弟,他不是在學生會主席嗎,前天老師要資料要的急,他也沒事就晚上就給送去了,剛幫資料放下老師電話就響了,聽到電話那邊就核對王老師身份,最後才說王老師出了意外,被害死,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老師一聽有關人命,就我兄弟趕辦公室了。”
“他們院都傳瘋了!”男生a深沉的假裝吐口煙。
“我.kao!!”
“王老師人也挺好的,雖然比不上我們張老師,但這也太……元旦前我還在校門口見過他,開着他紅色轎車。”
“那他手底下的研究生怎麼辦啊,項目不會中斷吧?”
“不會吧,那學長學姐們,那也太……”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面前的美食再也無法下咽。
商毅卓和簡從遠相視一望,同時往外走。
“果然在大學是個沒有秘密的地方啊。”呼吸到室外冷冽的空氣,商毅卓呼出壓在胸口的一股氣。
簡從遠雙手插袖抱着着保溫杯,認同的點點頭。
和學校負責人約在上午10點,等兩人到正門時,門口已經有一男一女等在校門口,神情都有些惶恐不安,将近年關學校的老師,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事死了,還是被人殺害了,是個人都不好受。
待商毅卓兩人走近,年輕女老師上前招呼:“這就是卓隊吧,真是年紀輕輕一把人才啊,我是外國哲學系主任張燕,這是我們哲學院院長邱巍。”
“你好,卓隊隊長。”邱巍雙鬓泛白神态疲憊,“校長還在省局開會,聽說這件事也很着急,囑咐我們全力配合破案。”
幾人邊說邊往裡面走。
江安大學年代久遠,建國後就成立的大學,學習以兩排梧桐大道出名,每年都有慕名而來的遊客拍照打卡,每到旅遊旺季片區派出所就會出警維護治安。
現在正值隆冬失去樹葉的梧桐樹,光着枝丫立在兩旁,到顯着寂寥。
一行人碰巧遇見剛考完試出來的一群學生,紛紛對身邊兩位老師問好,走出好遠才敢回頭打量商毅卓和簡從遠兩人,站在原地交頭接耳,等張燕一個眼神掃射過去才轟的一聲散去。
“見笑了,小孩子嘛好奇心重。”邱巍面帶微笑說道。
商毅卓搖搖頭,“就張老師帶我們去辦公室吧,年底學校也忙,您也有很多事要忙吧。”
“嗯,那就張老師帶你們去,我就先去忙。”邱巍向兩人告辭,臨走前笑眯眯的拍拍張燕的肩膀。
望着邱巍走遠的背景,張燕不施粉黛略顯樸樹的臉挂着笑容,“卓隊這邊走,哲學院的辦公樓在最裡面,還有一段距離。”
“嗯。”
果然如張燕說的越往裡面走,路上的幾乎沒有學生了。
一路上隻顧看鄰校風景的簡從遠突然開口:“張老師您也是本校畢業留校嗎?”
張燕先是一愣,沒想到一直默默無聲的小年輕,會張口問自己,看了眼旁邊的商毅卓,回道:“不是的,我是京大的,我先生是惠江人,結婚後就跟着他來了這邊。”
“您在江大任職多久了?”
“大概15年了吧。”張燕想不通簡從遠為什麼問自己這些,但也配合着回答。
簡從遠望着遠方的樹木,“一整個青春啊。”
“是啊。”肉眼可見張燕呆滞一瞬:“這邊就這棟樓了。”
哲學系辦公樓的外牆是明黃色的,明豔絢麗如太陽般,也象征着熱烈的生命。
外國哲學系分配在三樓,老辦公樓還沒有裝電梯,三人徒步上路。
“張老師,你和王佐熟嗎?”商毅卓漫不經心的跟在張燕身後問。
“不是很熟。”
“我還以為身為系主任的你,和副主任會比較熟,畢竟上下級嘛,我就和下級也很熟。”商毅卓像是随口一問,随口一答。
倒是氣喘籲籲跟在兩人身後的簡從遠心中郁悶:我們現在已經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