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隊長,你要和我聊什麼?”張燕緩步從樓梯走下來,高跟鞋的'啪嗒'聲,回蕩在空曠的哲學樓間。
辦公室裡又穿出一陣調侃,還帶上了張燕的名号,隻有中年男老師出聲勸住,擔心隔前有耳會被有心人聽去,但其他幾個老師沒人管他。
商毅卓撇了眼辦公室的鐵門,嘴角上揚意味深長的對張燕說:“張老師,你知道我們想聽什麼的。”
張燕臉型消瘦,咬牙切齒的動作異常明顯,眼神在商毅卓和簡從遠之間徘徊一圈,卸了口氣:“卓隊這邊請。”
系主任的辦公室在大辦公室的裡面,商毅卓和張燕并肩而行,簡從遠跟在兩人身後。
在路過白色鐵門時,簡從遠聽見前方張燕的厭棄聲:“一群蠢貨。”
簡從遠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補充:你不也是漏洞百出。
張燕的辦公室小了許多,一張鐵架書櫃,一套辦公桌,接待客人時的一組小沙發。
請兩人在沙發坐下,張燕給兩人到了杯水,坐下後看簡從遠好奇的瞧書櫃上擺着榮譽證書。
“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一堆廢銅爛鐵。”張燕看着這些自己為學校,為院系拿到的獎項,面露嘲諷,“呵,要不是王佐死了,要不到明年,這間辦公室要該換人了。”
聞言簡從遠扭過頭,商毅卓擡起眼,兩人滿臉嚴肅直直看向張燕。
張燕卸掉在面對同事上級親和謙遜的模樣,露出隐藏的本來面目:“别這麼看我長官,如果殺人不犯法,我想要殺的人可太多了,王佐還排不上号。”
“可惜啊~”張燕緩緩吐出一口氣,頗為遺憾她不能付出實際行動,“現代社會殺人犯法,天眼在,人無處躲藏啊。”
“這是你的女兒?”簡從遠指向辦公桌上的母女合影。
合影上張燕和那些應酬的笑容不一樣,是打着心底的笑容,溫柔的抱着懷裡穿粉色小裙子的女孩,女孩臉龐稚嫩的看着鏡頭,張燕這滿眼珍視看着女孩。
張燕回頭看向合影,充滿防備立着尖刺的眼神柔軟下來,點了點頭。
“兩位有什麼想從我這裡知道的,就直接問吧。”
簡從遠自覺的從商毅卓包裡掏出口供本打開,商毅卓看他不見外的動作斷眉一挑,嘴唇動了動。
“你在學校十年了,我上學的時候聽過一句話,學校是個沒有秘密的地方,王佐和學校裡應該有關系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張燕也沒什麼好意外的,“邱魏,哲學系院長。”
王佐有關系是能看出來,但是邱魏到是很讓人意外。
“很意外吧,王佐死了,邱魏一點傷心的表現都沒有,看不出來兩人關系深厚吧。”張燕身體前傾注視兩人。
“王佐也是可憐,好像都沒有人為他的死傷心。”簡從遠停下筆,看向張燕的眼睛裡帶着幸災樂禍。
張燕目視面前分明的兩人,被簡從言頭上的小啾啾晃了眼,“我家囡囡也喜歡紮小揪揪。”
“王佐能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他那對挾恩圖報的父母。”
“攜恩圖報?”
張燕放松身體窩進沙發,眼睛望着房頂:“那是我畢業後嫁給我丈夫,到江安任職的第三年,我撞見王佐的父母來找當時還是系主任的邱魏,要求他做王佐的研究生導師。
我原本也沒當回事,畢竟一年總會遇到幾個托關系的,但第一次見到這麼正大光明趾高氣揚的,但我沒想到還真在邱魏的研究生裡見到了叫王佐的人。”
說着張燕在外套口袋裡左右反動,掏出一包煙一個打火機,嘴銜着煙真要點燃,才想到對面還有兩個人,“介意嗎?”
兩人搖搖頭,示意她繼續。
張燕猛吸一口緩緩吐出,在煙霧缭繞中開口:“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估計研究生的事也不會是第一次,研究生三年裡,就我撞見的就好幾次,不是要錢,就是'求人辦事'
直到王佐畢業,他父母要求幫王佐留校!”
說着張燕自己就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聽聽,别人要層層面試層層篩選,才能得到一個名額,到他這就是父母動嘴皮的事,也是他好運,那年邱魏剛當上院長。”
“一個院長就能決定一個老師的任命嗎?”簡從遠睜着他一雙桃花眼,眼中的清澈要化出實物溢出。
揮揮眼前的煙,張燕挺起身按滅手裡的煙,仿佛發現新鮮玩意的貓科,上下打量簡從遠:“簡顧問應該還是在讀研吧。”
簡從遠點點頭。
“難怪,小朋友學校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有人的地方是人情社會。
又一次,我在新入職裡見到了王佐,我當時很費解,到底為什麼,得是多大的情,要怎麼幫他後面沒等我去找邱院,他先找上了我,和我說了一件往事,真的又狗血,又讓人無話可說。”
“丘院是在惠江山區裡長大,家裡窮就他一個孩子,因為飲食習慣父母雙方患上了癌症,這時候是王佐父母給出錢看病俺葬的,至于為什麼會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