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被吓的當場愣住,從小到大在父母和老師的關照下,溫舒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也沒有想過,在網上看到的段子,有天會落到自己身上,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溫舒,今天不是讓你留下來加班嗎?!”從身後傳來李組長的呵斥聲,拯救了溫舒。
一邊說着抱歉,一邊轉身快跑進寫字樓,沒有注意到金越盯着自己背影中的勢在必得。
從那天過後金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李組長找過她,問她是怎麼想的,溫舒再三強調自己沒有任何想法,隻想專業律師行。
李組長寬慰她,讓她以後避着金越的場合就好。
溫舒對自己在律師行業的引路人──李組長,很依賴。以為兩個人能一直一起工作,但在某一天的早上,空出來的辦公室,少了說教聲,教會了她什麼是無聲的别離。
不過一個星期,新組長就空降到崗,當天晚上在附近最貴的一家飯店接風。
這次溫舒和打趣他的同事一起前往,站在酒店外,溫舒望着閃爍的霓虹燈一陣恍惚,同事在背後推了推她:“看什麼呢?”
“沒。”
當天飯局除了平時的組内同事,大領導也過來了。
飯局上話題一說開,就熱鬧起來,這次沒了李組長的陪伴,溫舒被連續灌了幾杯酒。
她酒量一向不是很好,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好像喝醉了,臉上一睜灼燒感,沒多久身上也跟着燥熱起來。
腦子仿佛被蒙上了一層霧,怎麼也搖不善,眼前迷迷糊糊,好像有人再說送她回家,隻是車好晃,晃的她心慌氣亂。
再次醒來是被腦子裡,刀攪般的刺痛驚醒,一睜眼白晃晃的牆面,想要擡起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刺痛感從背部傳來,才發現身體粘膩,被車壓過般的痛。
沉寂許久的心髒狂跳,溫舒雙瞳微顫,将臉一點點轉向床一邊,脖子發出機械般的響動在腦子回蕩。
在看清面前屬于男人蒼白的背影,猜想被證實,最先留出的不是眼淚,而是停頓的心髒,帶起咳嗽。
溫舒猛的用手捂住嘴巴,顫抖着不讓聲音洩·出。
深呼吸幾口,掀開被子的瞬間,眼淚還是落下。
撿起床邊的衣服,慌亂的離開房間,沖出酒店。
室外淩晨的路燈映着急雨,酒店門口零零幾人打着傘往裡沖,溫舒逆着人群,蓦然的走進雨幕。
雨頃刻間将她包圍,溫舒回過頭,望向酒店霓虹閃爍的燈光,在雨幕中像綻放的花火。
一進一出,竟讓她成了兩種境地。
溫舒立足在雨中,赤紅着的眼睛逐漸堅毅,撥打報警電話。
從那晚過後,溫舒再也沒有見過金越,也是從那天起,她再也沒去過公司,也沒人聯系她。
在報警後做了傷情鑒定,成功立案,一直由他的助理接洽,一直試圖私了。
她堅決不同意,他們就一直騷擾她和她的家人,溫舒的母親帶着人鬧到了瓷金公司,反而被報案拘留。
溫舒夜夜不敢入睡,整個人都變了,氣質陰郁,剪去了自己的長發。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幫金越告上法庭,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金越家就是律所起家。
也是那時,她才明白,原來她的理想是多麼的可笑,普通人想要一個公平,是要搭上所有的。
他的老師不顧金家的威脅,出面為她訴訟,在她理想是聖地中,她一邊一邊揭開自己的傷疤,對着一個一個說。
搭上老師的前途,和她的未來,總于金越被判了三年。
而一星期後,金越的哥哥金禾,找到了自己!
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說,他們有的是錢和辦法,可以給金越保外就醫,不用坐牢,出來後依舊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
而她和她的父母,老師,還有什麼。
老師因為她,從深耕多年的學校離開,得罪了惠江律政界一幫人,為了生活隻能離開。
而她呢,她又能去哪。
這一刻溫舒,在冬日正午的暖陽中,才明白什麼是刺骨的冷。
她答應了金禾的條件,拿着一筆錢改名離開惠江,讓這件事請從來沒有發生。
而正如金禾說的,金越沒多久被保外就醫,而這起案子也在成堆的案宗裡,悄然無聲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