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舒溫用力扯了把頭發,手裡的刀貼着脖子劃出一條血痕。
賴秀媛感受了脖子上的劇痛,一股溫熱液體劃過頸部,立刻噓聲,身體忍不住顫抖,眼中充滿驚慌的望着商毅卓。
整個人都在說着:救救我,救救我!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想要什麼。”商毅卓緊緊的盯着舒溫,垂在褲腿邊的手握成拳。
“還不夠,不夠!這遠遠不夠!!”舒溫輕笑出聲,“我要單獨見簡顧問。”
不等商毅卓同不同意,簡從遠已經推門而入,走到商毅卓身邊拍拍他的肩膀。
商毅卓側過頭,深黑的眼睛盯着簡從遠,嘴角動了動。
看着簡從遠眼底交給他的神情,回頭望了眼持刀的舒溫和瑟瑟發抖的賴秀媛,轉身回到樓梯間。
“簡顧問,我們又見面了,你看見我在地下室留給你的禮物了嘛?”舒溫臉色帶着得意的笑容。
“我看見了。”簡從遠凝視着她,回道。
簡從遠沒有自己意料中的反應,舒溫有些失望,但也隻是一點點:“你說他們是不是都該死啊。”
“你說的是金越、王佐、還是你手裡的孩子媽媽。”簡從遠邊說邊走上前。
“站住!”
夾在賴秀媛脖子上的刀,往裡劃的更深一些,同時賴秀媛發出嘶啞的哭死。
賴秀媛的反應,舒溫滿意極了:“金越不該死嗎?仗着自己家有錢傷天害理!王佐不該死嗎?給了人一小點點恩惠,就想要數倍的償還,太貪心!!”
“那安塗和賴秀媛也該死嗎?!”簡從遠凝視她逐漸癫狂的表情。
“他們不該死嘛?安塗保護不了自己的愛人,犯了怯懦罪,她……”說着舒溫抓緊手裡的頭發,賴秀媛一聲慘叫!
“至于她,犯了自私罪,無視自己女兒的需要,自以為是。
呵呵,自己女兒嚴重抑郁都不知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那麼愛她,都是為了她好,我怎麼會……啊……”
賴秀媛想為自己辯解,她那麼愛自己的孩子,她有什麼錯。
舒溫不滿意她發出聲音,往她胳膊猛紮一刀。
“那你犯了什麼罪。”簡從遠眼神帶着審批,冷厲的開口。
“我,我有什麼罪,我受神的旨意,審判他們的罪。”舒溫眼睛變的血紅,這刻仿佛來着地獄的審判者。
聞言,簡從遠大笑出聲:“你有罪,你妄圖代替神,你太傲慢了!
金越和金家傷害了你,你報複回去,暫且不說,那王佐和安塗呢?如果他們有罪,觸犯法律自會有法律制裁他們。
舒溫你也是法學出身的!你還記得你老師教給你的了嘛?!”
“我記得!”溫舒大吼道,“我當然記得,就因為我記得,看你看看我和老師落的什麼下場!!”
“那賴秀媛呢?她很愛自己的孩子,隻是方法錯了,她就該死嗎?”簡從遠往前走了幾步,不管舒溫的反應,“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過了今天你的名字會出現在頭版頭條上,金家必定會受影響,當年的案子會再被提及。”
“放了她,她女兒已經到了樓下,你也不想世界上再出現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吧,沒有媽媽的滋味不好受,你希望再多一個嘛。”
舒溫望着簡從遠,情緒逐漸的平靜下來,臉上又恢複溫和的笑容。
兩人僵持不下,一陣冷風吹過,舒溫望着被卷起的落葉,呢喃:“春天好像又要來了。”
突然将賴秀媛推向簡從遠方向,轉身跳下天台,簡從遠撫了一把賴秀媛,猛撲到天台邊,抓住了舒溫的手。
舒溫仰起頭,見簡從遠暴起的青筋,眼神清冽:“我最讨厭春天,不想再過櫻花盛開的日子了。”
“簡顧問,有句話有人要我幫忙帶給你。
背叛真主的彌沙爾大人,你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
一邊說一邊一根根掰開簡從遠的手指。
“不……不……”
“舒溫!”
簡從遠的嘶啞的叫聲,伴随着一聲“咚”的巨響,回蕩在天地之間。
商毅卓慢了一步,就一步之遙,眼睜睜看着墜樓前,舒溫挑釁自己的眼神。
天台上的其他人一擁而上,将賴秀媛擡上擔架,處理後續的問題,而這一切,都消失在簡從遠的眼前,耳邊也仿佛被蒙住,一陣尖銳的嗡鳴響。
突然被一陣溫暖包圍住,耳邊低沉磁性的聲音将他拉會現實:“不怕,這不是你的錯。”
原來是商毅卓抱住了他。
──
痛……好痛……
墜樓是這種什麼感覺,先是骨頭因為猛烈的撞擊粉碎,接着是内髒開始破裂出血,血從身體的各個地方流出,死亡竟這樣開始的。
劇烈的疼痛會沖破腺上素,清晰的告訴大腦你要死了。
眼前的視線和聽力被血糊住,但她隐約聽見老師在呼喚她的名字。
她那永遠保持對法律熱愛的老師,出現在她的眼前,她試圖轉動腦袋,聽的更清楚,但她動不了,怎麼也動不了。
但她聽見老師說:“我們搞法律的一定要守住自己心,舒溫啊,老師希望你永遠記得。”
老師!
舒溫想喊出口卻再也不能……
鼻間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是媽媽來接她嘛?
媽媽我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