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中午給妍妍做好飯,當時她和蘇亭都在家的!”說着張培眼睛一濕又哭出聲,“我回去是經過蘇亭同意的,也就三天,怎麼不到兩天,人就不見!她一個小姑娘能去那啊?!”
商毅卓出聲打斷張培循環的話:“帶我們去蘇沐妍的卧室看下吧。”
張培欲言又止的看了兩人一眼,來到走廊盡頭最後一間房,開門的動作小心翼翼,像是害怕驚擾到屋内的主人。
“妍妍的房間,從上了高中後就不許我再進去,連日常整理打掃都不行,因為這件事她和她爸爸還吵了幾架。小孩子嘛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張培站在門外面不願進去,示意兩人進去就好。
從口袋裡抽出兩幅鞋套,商毅卓頭也不回的塞給身後的簡從遠。
套上鞋套,兩人走進室内,屋内窗簾緊閉,遮掩效果極好,隻能通過走廊的光,看清大緻的布局。
房間很大頂的上兩間合起來的卧室,家具卻很空,一張床、兩面牆櫃子、一套沙發。
商毅卓讓簡從遠站在原地,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陽光猛地照進來,驚起一落揚塵。
波及到站在原地的簡從遠一陣噴嚏,見他止不住的“阿秋”,商毅卓上前遞過去一包紙巾。
簡從遠連忙接住,抽出一張堵住口鼻,才緩過來。
平息下來,擡頭一看四周,驚悚感再次順着脊柱爬上來,一路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屋裡布局和剛進屋借着模糊視線看到的一樣,不一樣的是多出來的東西。
四面牆一面窗戶,一面衣櫃,一面正對着床,一面靠着床頭。
正對着床的一面,透明的展示櫃内放着,數不清的仿真娃娃,被打扮成各種模樣,有幾個半人高的娃娃,沒有頭,頭被娃身抱在懷裡。
而床頭的一面牆,連帶着白色衣櫃上都貼着一個男人的照片和海報,無數張眼睛坐着床,對着兩人。
照片上的年輕男人,眉眼間看上去二十五六左右,留着一頭挑染的黑藍相間的鲻魚頭,耳朵上打着三四個耳釘。
根據背景服裝,時間跨度比較大,照片的年輕男人嘴巴處在說話的狀态,有些像是直播間的截圖。
看的兩人分外不适。
簡從遠有種處在人群中,被數萬張眼睛緊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每一絲神态都會被捕捉,無法隐藏躲避。
讓他很不舒服,撇開眼,蓦然在大床邊,又看見一副被放到畫架上的畫。
上面的内容,真是報案人蘇沐妍父親說的‘七星圖’。
和在屍體上看到的七星圖不同,畫闆的上的七星圖,血紅色的顔料鋪滿整個畫布,七星圖用白色的顔料畫出。
宛如一片血液中,熬練成的丹藥。
放着七星圖的畫架底下,放着幾排畫闆,兩人默契戴上手套,一眼不發的一一反過來查看,無一例外都和陽台上的那副畫畫風一緻。
看完最後一副畫,簡從遠停下動作,站在床邊環顧四周,将屋内的布置細細打量。
這是這怎麼樣的一個女孩,客廳裡的合影從出生就沒有母親,關鍵嚴格的父親常年不在家,一個住家保姆常陪在身邊。
表面上擁有着優越的環境,但實際上卻缺少關愛。
她的内心是扭曲的,每幅畫裡都是一家三口,但父母卻想她的提線木偶。
她在想什麼呢?
又為了什麼離開?
除夕夜晚上到正月初二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旁的電話聲打斷了簡從遠的思路,見商毅卓抄起電話,聽到電話被接聽後,商毅卓直奔主題:“小傑,幫我查下,我剛發你照片上的男性信息,要快啊。”
“他叫斐潞星,是個靈異向網紅。”
聲音從兩人身後卧室門口傳來,轉過身見聲音的主人,一身得體的西裝,面色憔悴。
“我是報案人蘇亭,蘇沐妍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