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潮水翻覆，重來人去塔空，隻有的零落的精緻陳設和牆面殘留的表彰可以管窺昔年往來無白丁的盛況，如今與這些浮華的舊日遺迹相伴的隻有泛着金屬冷光的海味機關。

貓認真的地将這些長相和味道都與真實的海味頗有近似的機關咬斷吃掉，一片碎鱗都沒有浪費，不知是否受到了此間過往儀式遺留的神秘能量浸染，這些鋼筋鐵骨咀嚼下來别有一種獨特而醇厚的風味。

瑟瑟感覺到，自己對神秘力量的感知增強了。

她将目光投向缃帙散落的書櫃。

貓的瞳孔映照出，那一本又一本厚重腐壞的封皮裡，氤氲着深淺不一的華光。

這是自她接觸越來越多提瓦特既有文字和圖案後越來越多出現的景象。

似乎除了以實物形态存在的能量，她也能夠辨認和容納非實物形态的能量了。

這些書頁原本就散發着宜人的光澤，她吃掉塔中機關後，感覺到，這種光澤益發明顯而美味了。

依經驗而推測，這些書籍囊括的知識，想必涉及巨大而複雜的能量構成和變化，因此，才會對貓形成非凡的吸引力吧。

貓是否應該将它們當作危險違禁物品銷毀呢……

雖然，她在梅洛彼得堡，就對攜帶和藏匿特殊法陣和讀物的罪犯格外注意，萊歐斯利想必沒有錯過她的異樣和暗示。

但是，自體自身之塔不同，這裡的知識，儲備和價值都更加可觀，更重要的是，盡管一度為私欲所扭曲，但它的建立和運行最初和最終都是出于挽救生命的公心。

貓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資格抹消任何一點曆史的痕迹。

她将視線投向了沉默站在一邊的那維萊特，他若有所思，甚至沒有注意到貓的目光。

“喵？”

這裡的水，味道是什麼樣的呢？

是如夢想般甜美，還是如悔恨般苦澀呢？

“嗯？”

那維萊特回神。

“……有一些甜，甚至有一些甜膩，有一些酸澀和辛辣，但是，并沒有苦。”

他回過頭，和貓一起望着遺迹，仿佛看到了往日的衣光鬓影

“大概，他們從頭到尾，都不曾悔恨吧。”

“喵。”

那，貓吃完了。

公心和私欲，從無高低之分，不過是平衡的問題而已。

出入自體自身之塔的過客們，無論為公為私，都一定在為自己所堅信的孜孜求索吧。

一往無前的人，拼盡生命的人，總是在閃着光。

就讓這些美味的記載貓嘴逃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