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楓丹廷的住民不必遭受這場疑似恐怖襲擊的重大事故。
他們隻是被空中一瞬來去莫名的旋風卷飛了報紙、帽子和敞蓬布,又順着風向仿佛瞥到沫芒宮前閃現一刹的隐約藍光,就在久等更多異象無果後,期待起翌日的蒸汽鳥報給個答案。
而隻留下了讓不少人自疑幻覺的模糊身影的最高審判官大人,深藏功與名,不動聲色地消弭了一場危機,接回了不走尋常路的調查官貓。
貓腦袋懵懵地從水龍的懷裡擡起了頭,盡管那維萊特以動作以水之元素力進行了緩沖,盡管瑟瑟以法力以岩之元素力加強了體質,但她擡頭看他時,還是不甚意外地數到了三個腦袋。
過了好久,貓的眼睛明顯對上了焦距,龍才收起了關切的神色,把她放在了辦公桌一角的軟墊上。
“我在你的身上聞到了酒味……”
貓瘋狂搖頭。
“那還好。”那維萊特語氣的嚴厲緩下了輕不可察的一分,“那我可以暫時擱置教唆未成年飲酒的指控,僅以故意重傷害和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向風神提出主張。”
貓瞪大了言,一言不發地蹭過去扒住水龍的袖口。
——她哪裡長得像“危險方法”了。
“不要偷換概念,你不是,用元素力将你以危險速度甩飛過來,難道不是麼?”
貓把下颌擱在了龍的小臂上,仰臉,擡眼,水汪汪地向上望他。
半晌,那維萊特眉頭一動,長歎一聲,還是沒能抵抗住毛絨絨的求情。
“罷了,他果然喝得不少,那還是等他醒上八百年的酒,我再去審判吧。”
那維萊特暫不追究溫迪的好心壞事了,但是,那些被貓擦過的屋脊可不能視而不見。
不必他提,貓就乖乖從檔案室翻出了楓丹廷建設審批備案的圖紙,在日落後竄上了受傷的房頂,披星戴月地恢複原狀。
在又一次日出前,那維萊特喝盡杯中的咖啡,合上寫完的案卷,看向軟墊上伏案大睡的貓,忍不住微笑起來。
他一手支頤,一手輕輕探出,撥動了一下随着貓呼呼出氣而震動的胡須。
遠方旭日之畔,驟然亮起一抹溫柔的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