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瞪完,他身子不穩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林聽在桌子下面踢他了。
林啼臉色黑下來,繃着一張臉,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
“今天,對不起。”
沈霧正在吃晝司給她切好的牛扒,聽見這别别扭扭的道歉詫異的很,她看了一眼旁邊的林聽,“心裡罵我什麼呢?”
“心裡——”林啼猝然頓住,“心裡沒罵你。”
沈霧噢了一聲,纖細的手指合攏,唇畔帶着一絲刻意的笑,她已有所指:“道歉也要有誠意啊,到東盛來讀吧,我還缺個朋友。”
林啼沒反應過來,反倒是‘咔嚓’一聲,聽見瓷碗破裂的聲音。
林聽松開捏着瓷碗的手,臉色格外難看,“沈霧小姐,我弟弟不懂事,我代他向您道歉。但是讀書一事不能如願了,他已經在法國的尼克斯學院報過道。”
林啼一驚,連忙捏着林聽的手,慌忙扯過絲巾按住他出血的指尖,“哥,你這麼激動幹什麼?”說實在的他本來就想到東盛讀,隻是林聽一直不同意,再加上他想跑過去看一看沈霧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所以才偷穿了林聽之前的校服,他根本不是所謂的轉校生,隻是叫人放出了個這個風聲。
沒想到沈霧竟然知道這一點。
“我來辦就好了,不礙事。”沈霧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好似忽然對林啼來了興緻,“林啼,你的擊劍很不錯噢,比你哥的還厲害一點,勤加訓練的話,不出兩個月就能擊敗我為你哥哥讨回面子了呢。”
林啼遲疑,眉毛稍稍上揚,這是意動的表現。
林聽整個人用力到下颌都顫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沈霧,林啼心思簡單,稍微騙一下就上當,他語氣滞澀,壓抑的怒火洩露出來,“沈霧,你的人就坐在身邊,這麼說真的好嗎?”他冷眼相對。
“有什麼問題嗎?”沈霧笑意盈盈的盯着他。
林聽一言不發。
誰都可以,唯獨林啼不行,他自幼活在遮風擋雨的溫室裡,驕傲張揚如烈陽。
沈霧的心情很好,任誰看到未來可能會是害死自己的兇手之一的人、屈辱對自己展示臣服時都會高興。
從洗手間出來,一隻手忽的伸出來——
天旋地轉之際,沈霧來到一間昏暗的房間,她差點按動腕表。
腕表裡有三根緻命的銀針,隻要按動就會發射,置人于死地。
“林聽?”沈霧定神看清是誰,才補充後半句稱呼,“學長。”
她有點不悅,這是在幹什麼?故意吓唬她呢?
“你不是想要我嗎?我同意跟在你身邊了,”林聽的手背動作時,骨節分明,手骨被側面的打光映襯的愈發白皙,隻是他的動作實在算不上優雅,甚至有幾分急切。
外套被脫下,露出他上下滑動的性感喉結,“但是我和我弟弟之間,你隻能選一個。”他語氣不善,提了這個要求。
林聽比沈霧大兩歲,他的氣質與晝司截然不同,擁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成熟氣息。
沈霧漂亮的面龐上浮現出一抹訝異,她笑出了聲音,一刹那整個昏暗的房間都像是被她的笑臉照亮了。
她的背脊貼在牆壁上,如玉的手指輕輕撥動耳畔的烏發,優越的天鵝頸美麗動人,鎖骨處點綴着一顆不太顯眼的灰褐色的痣,“你知道嗎?”
她略微俯身,眸子彎起的弧度很是迷人,“我的目的其實還是你。”
林聽一怔,一對眼眸霧沉沉的看着她。
“林聽。”她探出指尖,輕輕按在他的胸膛之上,逐步往下滑。
胸膛、心髒、下腹、旋即收手。
林聽呼吸緊繃,神态難言,晦澀不明。
她想掌控林聽,既然林啼是他的命,那麼要先拿捏林啼嗎?
不,兩個一起拿捏,分什麼先來後到啊。
哎呀,她好壞啊,但她不改。
唉,實在沒什麼女主命。
沈霧彎起的唇角壓平,笑容至此收起,直起腰身:
“撸給我看。”
她這是陽謀,可林聽又如何?
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半晌後,他隻得無言的摸向自己的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