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我幫忙?
手機跳出這條訊息,是沈迦發來的。
沈霧按着太陽穴,打了幾個字回複。
低調黑色商務車中,助理許特念着查得到的消息:“那孩子叫晝司,原是一高的學生,大學的志願填報的是帝都那邊的學校。霧小姐看中了他,他很懂事跟着到東盛念書。”
“今年十八歲,生日是十一月十四日,八字跟霧小姐很合,他從出生到如今生活軌迹都在六道院這邊,成績優異次次都能拿到獎學金,家境普通,父母是槐化大學的教授,家教很好,所以他脾性善良心地柔軟,初中開始就在當地的動物救助站做義工了,為人非常樂于助人,長輩誇贊同齡傾慕,不抽煙不喝酒,也不玩遊戲,唯一的娛樂是繪畫,無不良嗜好。”
沈迦後脊往後靠,貼在車内的沙發上,沉吟着一張臉不知道想些什麼。
許特繼續道,“值得一提的是,晝司十年前就喜歡霧小姐,最喜歡做的事情是看霧小姐公布的采訪視頻和一些财經新聞,家裡有二十多本關于霧小姐的速寫畫冊。”
交代完,許特等着沈迦的指示。
誰知道他深沉了半晌,來了句:“天蠍座,不是個好東西啊。”
許特:“……”你自己好像也…呃。
沈迦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打開去看。
是沈霧回複的訊息,隻有一句,很短暫,透着一股子無語。
百事可愛:也罪不至死吧。
許特保持着沉默寡言的姿态,心想還好霧小姐拒絕了,不然等着沈霜小姐的……
剛才沈迦差點叫人把送去東盛的那台椅子坐位下裝個炸.彈,還是那種坐下之後不能站起來,隻要屁股擡起來就會爆炸的炸.彈。
絕對能讓沈霜一秒爆炸變成煙花。
主打一個,替沈霜達成她的美好期盼:璀璨和矚目。
多損呐!
沈迦歎了口氣,哀怨的自言自語:“小霧長大了,也不依賴哥哥了。”
“……”從小到大霧小姐也沒依賴過您啊,您是有什麼誤解嗎?
許特賠笑:“是啊,霧小姐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晨光傾灑幾縷,沈迦的面龐一片陰暗一片光明,将他完美的骨骼比例映襯的十分明顯。
望着這一幕,許特奇怪的想起來幾年前沈霧和沈迦還小的時候,沈霧特地拿紫光燈側着照沈迦的臉,将燈光最為刺眼的地方,用高光筆圈起來。
她把沈迦的臉畫得亂七八糟的,美名其曰學習人臉的骨骼生長情況,又該如何打陰影修容和高光提亮。
沈迦一亂動就被沈霧掐腰,他便一邊‘嘶’的喊痛一邊含笑的躲避妹妹的攻擊。
沈霧小姐自幼沒有母親,柳文缇又野心勃勃,父親并不疼愛她,若不是和沈迦這個哥哥以及沈霁那個姐姐三人相依為命…
九月算是進入了夏日的尾巴。
東盛大學部仍舊璀璨美麗,歐式建築沐浴在日光和榮耀之中。
橫穿過東盛最為聞名的‘優等生長廊’,廊外鳥語花香,正種植成片的淡紫色馬纓丹。
清晨、花露、若有似無的花香,映襯着夾着書包埋頭狂奔的少女如漫畫角色,笨拙又可愛。
快遲到了!
已經八點十分了!
喬小翹埋頭狂奔,沒吃早餐,狂奔了會兒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真要命。
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跑直線,忽然身子一栽,周遭響起‘哎哎——’的雜亂聲音。
一隻手掌,猝不及防的抵住她的腦殼。
一股若有似無的薄荷冷侵入鼻息,瞬間緩和了喬小翹的腦袋,她眨眨眼睛,悄悄上移面頰。
自上方抵來的手掌放下,那隻手纖細冷白,十分美型的手,但不像是男人的手,尤其是那股香味。
順着擡起眼睛,一個留着齊劉海的黑長直的人映入眼簾,她居高臨下,下垂着眼眸撇着狼狽的她。
身邊随從的人取出手帕,她擦拭着手骨,“冒冒失失像什麼樣子。”開口的嗓音也如冰塊撞擊發出的,清脆卻又帶着一股薄薄的冷感。
說罷,手帕被随從之人接過去,她略微提起一抹笑,是的,她在微笑,很漂亮的微笑。
明明是公式化的微笑,可在這樣一張臉上被做出來,美麗的無與倫比,叫人說不出一個不字。
沈霧端着禮儀假面,心想還好手擋了一下,不然撞到她的裙子上,也許裙子就得多幾道褶皺了,真煩。
一秒、兩秒、三秒……這人發什麼呆?
沈霧笑的都有點僵了。
“表、表姐…”喬小翹忍不住小聲呼喚,好尴尬的場景,“早上好。”
沈霧一怔,很快反應過來,極快的看了她一圈,“喬小翹?”
喬小翹用力點頭,“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