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蘭覺得眼睛有些幹澀,于是停下揉了揉眼睛,被身後走神的七海撞了一下差點摔倒。
“沒事吧?”七海問。
“沒事。”歐陽蘭晃晃腦袋。
奇怪,她怎麼好像看見七海臉上有朵花。
進入包廂,歌姬和五條悟搶歌單搶得不可開交,灰原作聽衆,相當配合地給每個唱歌的人鼓掌,七海坐在他旁邊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歐陽蘭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便拿起附近的水杯喝水。
“不去唱歌嗎?”夏油傑問她。
“花國的歌這裡也有嗎?”
“有在點歌台上看到花國語的選項。”
“我過去看看。”
歐陽蘭走去點歌,硝子結束和歌姬的合唱回到座位,發現自己杯子裡的酒被喝完了。
“剛剛誰喝了我的酒嗎?”
“那個杯子是酒啊,我還以為是白開水。”夏油傑驚訝,“剛才歐陽喝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硝子:“……那杯是伏特加。”
歐陽蘭點完歌搖搖晃晃地回來,她看不清座位,差點坐到夏油傑身上。
硝子拉了她一把,她直接摔硝子懷裡了。
“學姐。”她勉強站起來,捧着硝子的臉湊近觀察,“你臉上的花好漂亮。”
“花?”硝子沒領會到她的意思。
歐陽蘭越靠越近,下一秒就要親上硝子的唇的時候,她被人叉住咯吱窩抱了起來。
“歐陽!不許耍流氓!”七海正義地像位老父親,兢兢業業地守着自家大白菜。
“七海,我難受,放我下來。”
歐陽蘭雙腳落地,扶着七海的手臂站穩,她擡頭去看他的臉,先前看到的花朵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發真實,像3D特效一樣暈染,連周圍的空間都變得扭曲。
少女的雙手啪得拍在七海臉上,沿着顴骨向上摸,流連在他的眉眼處。
“好神奇。”她感歎,“七海,你這裡有朵好漂亮的花,你頭低一點,哇,聞起來好香,有點像啤酒的味道诶。”
七海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訓斥道:“你清醒一點,我臉上沒有花。”
歐陽蘭根本不聽,推搡着把七海按沙發上了。
硝子的電話響了,她接起電話,一邊觀察事态,一邊從五條悟震耳欲聾的歌聲中辨别通話内容。
七海怕歐陽蘭摔倒,連忙護住她的腰,歐陽蘭毫不避諱,跨坐在他腿上,緊緊抱住了他。
“七海今天是不是不高興呀,花瓣都萎靡了。”
她像小貓一樣,蹭了蹭七海的臉頰,話語含糊不清,好似情人的呢喃。
“是因為我今天不乖嗎?我跟七海道歉。”
“對不起,我今天不應該被五條學長迷住,不該麻煩七海為我擔心,我下次會改的,七海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松開七海,在身上上下摸索,将早上曾送給五條悟又被七海搶回來的那個錢包放在他手心。
“我不知道七海喜歡什麼,但是七海可以拿我的錢去買喜歡的東西。”
“隻要七海開心起來,我做什麼都可以。”
硝子面無表情地摁掉電話,把歐陽蘭從七海腿上拉扯下來。
“飯店那盤炒蘑菇裡有毒蘑菇,被她吃到了。”硝子解釋道,手上運轉起反轉術式幫歐陽蘭解除蘑菇毒素。
恰好這時,一段婉轉的前奏響起,歐陽蘭激動起來,掙脫硝子去拿麥克風。
“月影重重呀,盼日出,風聲簌簌呀,等雨停。”
“我心悠悠呀,望歸人,歸人款款呀,天也晴。”
花朵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視野中旋轉、綻放,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可場景過于絢爛,她不舍得隻有她一人看見。
術式無聲發動,奶白色的咒力随着歌聲在房間各處落腳,生長出無數色彩绮麗、或大或小的花朵。
越是使用術式,頭腦越是昏沉,她被迫運轉反轉術式緩解身上的不适。
五條悟看着沉浸在歌聲裡的少女,毫無知覺地學會了她挨揍兩個月都沒學會的東西。
五條悟:啧。
歌姬驚訝地采下一朵自酒杯中生長出的綠色小花:“這是歐陽學妹的術式嗎?”
冥冥面帶微笑:“五條,歐陽學妹的術式似乎并不是資料上寫的反轉術式呢。”
五條悟雙手枕在腦後,翹起二郎腿:“冥冥小姐要做我們中間的那個内鬼嗎。”
“怎麼會呢,你們要隐瞞肯定有你們的想法,我雖然是個情報販子,也有自己的操守。”冥冥重新開了一瓶酒喝,輕描淡寫地略過剛才的不愉快。
歐陽蘭唱完歌回到自己的位置。經過反轉術式的休整,解除了蘑菇中毒+醉酒雙重debuff,她總算清醒了,回想剛剛的所作所為,她想給自己刨個坑埋了。
“學姐,頭好痛~”她把頭塞進硝子懷裡,仿佛這樣就不用面對被她調戲的七海。
熟料七海根本就沒打算對她做什麼,隻是收好了那個錢包,坐到灰原旁邊,給自己開了罐啤酒。
灰原看出七海情緒不好,他猜不到七海和歐陽蘭發生了什麼事,隻好也端起啤酒,陪着七海噸噸噸。
淩晨兩點,曲終人散。
冥冥帶着歌姬告辭,夏油傑扛起呼呼大睡的灰原,硝子也打算背起困倦的歐陽蘭離開,七海搖搖晃晃走到她面前:“學姐,歐陽我來背吧。”
“你醉了。”硝子說,“讓五條帶你走吧。”
“不,不用……”七海話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一把撈住:“娜娜明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安全送你到宿舍的!”
七海掙紮不過五條悟,隻好妥協地閉上眼。
好在五條悟沒打算折騰他,把他安安全全地送回宿舍。
至于明天又會有怎樣的故事發生,就讓明天的他們自己去經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