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假期，硝子終于有機會出門逛逛街。
有歐陽蘭替她鎮守醫務室，她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放松一下。
香煙叼在嘴裡，她胡亂摸了一遍口袋都沒有打火機的痕迹。以往都是直接從夏油傑的口袋裡掏，現在夏油傑離開，她還是沒能改變忘帶東西的壞習慣。
正思考着要不要去便利店買一個，她聽到打火機點火的聲音，擡頭一看，那個叛逃的老同學就站在面前，神色輕松和她打招呼。
兩人像平時一樣靠在街邊。硝子點了煙卻沒有放進嘴裡，而是夾在手指間，看火星子一點點吞噬煙草，升起薄霧。
“姑且問一下。”硝子說，“你當時在想什麼呢？”
夏油傑仰頭，故作輕松地說：“大概就是猴子們都死光的話，世界會變得更美好吧。”
“我想打造一個隻有咒術師的世界。”
“難以理解。”
“我已經成長了，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理解我。”
“沒人理解就黑化堕落，這也是幼稚的想法呢。”
硝子拿出手機，按出一個電話。
鍵盤發出的音調他爛熟于心，不用看也知道硝子是打給了誰。
“喂，五條。夏油在我這裡，對，新宿……我打特級詛咒師？真的假的。不要，我不想找死。”
挂斷電話，硝子又輸入了另一串有些陌生的号碼。
“歐陽，找到夏油了，在新宿。沒事，我回去接替你，過來的時候慢一點，注意安全。”
硝子把電話放進包裡，和夏油傑解釋道。
“剛聽到你叛逃的時候，她可生氣了，拉着五條去調查你任務的始末。”硝子說，“其他人或許不能，但她會理解你的吧。”
“不會的。”夏油傑否認，“她是個好孩子。”
“你啊，也該學着敞開心扉了。”硝子知道夏油傑犟得很，便不再多勸，“送我去車站吧，我要回高專了。”
硝子離開後不久，五條悟找到了他。他們隔着人群對視，那個面對強敵依舊冷靜鎮定的最強此刻慌張地說不出一句話。
“好久不見，悟。”夏油傑主動打了招呼，曾經最親密的摯友此刻疏離又陌生。
“回來吧，傑！”五條悟喊道，“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隻要你回來，總監會那邊有我……”
“回不去的，悟。”夏油傑淡淡道，“我不會逃避已犯下的罪孽，更何況現在我有了新的理想、新的大義，我必須為之努力，創造一個屬于咒術師的未來。”
“我們可以一起！”五條悟說，“那幫爛橘子行将就木，而我們還年輕，有足夠的時間去改變！”
“我們可是最強啊，傑。隻要我們一起，沒有什麼是完不成的！”
夏油傑定定地看着他，眸光黯淡：“真是傲慢啊，其實最強的一直隻有你吧。
“因為你是五條悟，所以最強嗎？或是因為你最強，所以是五條悟？如果我能變成你，我的大義是不是也能唾手可得。”
他頓時失去了對話的興趣。
“想殺就殺吧，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咚！
後腦勺傳來疼痛感，不是很嚴重，但侮辱性極強。
他面帶殺氣轉身看去，竟是歐陽蘭。
他記憶中那個嬌弱的小學妹，此刻手裡反握着一把琵琶。她感知到夏油傑的殺意，像往常犯錯事了一樣縮縮脖子，露出一抹讨好的微笑。
“你——”他話都還沒講出口，後脖頸處又遭了襲擊。
不用懷疑，這一次是五條悟。
而且下手極其精準，根本不給夏油傑掙紮的機會就把他劈暈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
五條悟抱起夏油傑，問她：“叫車了嗎？”
“沒有，我禦劍過來的。”歐陽蘭收起琵琶，猛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好可怕，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畢竟傑和我一樣，也是最強嘛。”
“謝謝五條學長救我狗命。”歐陽蘭長舒一口氣，“接下來呢，怎麼安置夏油學長？”
“按之前的計劃，先帶回高專吧。”
所謂計劃，是他們倆調查完現場後商量的。
五條悟覺得隻要跟夏油傑說清楚，他肯定會回來。
歐陽蘭認為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拉着五條悟考察了一圈，最後決定如果夏油傑抵死不從，就把他關在高專自己的宿舍裡。
考慮到夏油傑的體術超強，有逃脫的風險，歐陽蘭還提前編好了可以追蹤的繩索，不論夏油傑逃到哪裡去，五條悟都能找到他。
“怎麼弄得像姻緣繩一樣。”五條悟坐在床邊，夏油傑的頭微微後仰靠在他肩頸的位置，左手環住腰腹側向上鎖住，預防夏油傑醒來暴起的同時，配合右手給夏油傑系上。
“你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歐陽蘭癡笑兩聲，“如果找不到老婆，你們兩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收起你那變态的想法。”五條悟一手刀劈在她頭頂，“我和傑可是純摯友，以後他結婚我要當伴郎的。”
明明是在解釋，歐陽蘭卻莫名感受到一股NTR的錯覺，搞得人心黃黃。
不行，這種事情自己臆想一下就算了，不能舞到正主面前。
她收起心思，把話題拐到别的地方：“我搞了一個大工程。”她比劃了個圓，“等建成了大家一起來玩，放松一下。”
“什麼大工程？”
“我隻能告訴你位置是在我的領域裡面，具體不能細說。”歐陽蘭賣了個關子，“但是我想你們應該會喜歡。”
想到學妹的進步超越自己，卻一直賴在四級咒術師不肯去考核，五條悟就恨鐵不成鋼。
“你明明可以成為高專的第三個特級咒術師，為什麼要隐瞞自己的天賦？”
“因為學姐在醫務室很孤單。”歐陽蘭說，“外面的任務有學長和七海灰原配合解決，但醫務室隻有學姐一個人，我不想學姐露出寂寞的表情。”
五條悟聽不懂，但五條悟大為震撼。
“你不會是個蕾絲邊吧？”
歐陽蘭歪頭：“蕾絲邊是什麼？”
“就是女同性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