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個局外人,不知道球隊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分歧,”我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越想越氣。
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講,小征就是被隊友坑了。
坑慘了。
第一個點名批評那個袖手旁觀的綠毛!
“但是我得說,如果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那肯定不是你的問題!你要相信你自己已經是一個很好的人,我超喜歡的人,我……”
我說到一半,忽然聽到了門口有響動,扭頭過去,卻沒有看到人。
赤司神情複雜,“剛剛好像有個白色頭發的少年……”
白毛,五條悟。
“大概是來找我的。”為了增加可信度,我給五條悟一個名分:“我的幼馴染。”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赤司提醒,我才想起來:哦,我剛剛一個情緒激動,超大聲地說了什麼。
“那個待會再找他。重點是……”
我還沒說完,就看着赤司笑了起來。
開朗暢快的笑容,像雪後的蔚藍晴空,讓人自然而然聯想到“光風霁月”*1這個詞,都不太像赤司征十郎應該有的笑容。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很好,我剛剛驗證了這個理論是真的。
剛剛堆積起來的憤怒,頓時像沒紮緊的氣球,漏氣了。
其實我之前就隐隐覺得他給自己上的枷鎖太多,好像他把很多東西都歸類成“理所當然”。
我理所當然是年級第一。
我理所當然是班長。
我理所當然帶領所有人前進。
我理所當然保護同學不被霸淩。
諸如此類的。
如果失敗了,又會将所有的失敗的原因歸結到了自身。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不管發生了什麼,如果有問題,肯定不是你的問題!”
“來帝光,我最高興的事就是認識了你。”我輕輕地說:“雖然對着黑子放了狠話,但我果然還是想和你做朋友。”
赤司得眼睛裡還帶着笑,他伸出手指戳了戳我腦門,心情很好地說:“我知道。”
“我也是,還有……謝謝你。”
哇塞。
我有種被丘比特之箭擊中心髒的怦然心動感。
赤司少爺,我要當你一輩子的小迷妹!
不過我們離開前,他還是提醒我:“下次不要再約人上天台說話了。”
“嗯?哪裡怎麼了?”
赤司看我迷茫的樣子歎了口氣:“你不知道天台是告白勝地嗎?”
對此我隻有一個想法:“那我們學校的告白聖地也太多了吧,這是要逼人做一個fff團嗎?”
有完沒完,中庭是告白聖地,小花園是告白聖地,天台都不放過,這群初中生還能不能好了?
“fff團是什麼?”
“情侶燒燒燒!”
赤司失笑。
踩着太陽最後的餘晖,他站在門口回頭問我:“我們什麼時候去吃大阪燒?”
我驚訝地回頭,認真想了想,一時半會也沒有想到特别好的時間。
周中赤司要訓練,周末我要回五條家。
“要不現在吧?”
赤司愣了一下,轉而笑道:“好,現在就去。”
吃完大阪燒,我才想起來還有五條悟,殘存的一點點愧疚感讓我在回宿舍的路上打包了一塊小蛋糕,踏上尋找人的征程。
我并沒有糾結去哪裡找五條悟。
這算是我們幼馴染的默契?
他不會跑到陌生的地方讓我找,因為捉迷藏行為在五條家過于危險。
最後我在我房間的衣櫃裡找到他,一邊可憐自己空蕩蕩的衣櫃,一邊震驚他這麼一個大小夥真的能屈身藏進衣櫃裡。
這家夥是貓嗎?
我順手撸了兩把。
小白毛手感很好,這家夥是個細軟發質來着的。
“我喜歡小征,也很喜歡小悟啊。”
他扭過身來乜我一眼,“腳踏兩條船?”
“你就說給不給踏吧。”
都多大年齡了,還能嘟起嘴巴挂油瓶。
好吧,看在那張臉份上,嘟嘴巴也好看。
要是出道當明星,這家夥恐怕會有一大堆女友粉姐姐粉媽媽粉和婆婆粉吧。
啧啧啧。
居然沒有經紀公司開發這個亮晶晶的寶礦,可惜。
他居然還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我震驚。
“你想什麼呢?”
“想你初中會不會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