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來特意去查了查資料,阿富汗獵犬是一種毛發靓麗,以貌美著稱的犬種,因為毛發太難打理,從以前開始就是貴族飼養,而且性格聰慧而敏感,高貴威嚴不失親和。
哇塞。
看到資料上那隻金色長毛的阿富汗獵犬,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隊長那頭金發。
見過狗狗,看隊長我就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
凱撒,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凱撒。
中午我上去收拾飯盒的時候,老闆對我挑挑眉。
我有理有據相信,他給我打眼神,要麼就是懶得說話,要麼就是耍帥。
好吧,人家确實挺帥的。
我收拾好飯盒,就跑去了隔壁的錄音室。
樂器店的二樓津久花了天價布置,完美隔音,錄音室和練習室可以完全不幹擾地同時使用,所以午休時間,隊員們在放松休息的時候,我在被檢查作業。
我感覺上是被檢查作業的。
也不知道老闆抽什麼筋,他好像很想接手山本老師的工作,隔三差五就給我布置新歌練習,時不時就來檢查我的練習成果。
我也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一開嗓就有一片人跪倒,愛得死來活去之類的情節,但現實裡……我們用一個好一點的詞,未來可期。
“高音還不夠穩定,回去再練練。”
“好。”
“這裡和這裡,你的轉音不夠順暢,太勉強了顯得很幹澀,再理理。”
“是。”
對待老闆三法則.jpg
你說的都對。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樂器店,而是付費上課。
老闆付費給我上課。
不知道是說老闆瘋了還是我瘋了。
在樂器店待久了之後,我也習慣了。
我一直在樂器店帶到快要過年的時候,表姐催了我兩次,我才磨磨蹭蹭跟老闆請假。
老闆很爽快遞給我批假,遞給我一個大信封:“預祝你新年快樂。”
我接過來感覺了一下這個厚度,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但總覺得手感不對。“這個……”
“多的是給你的新年紅包。”貌美如花的老闆伸手揉了把我的頭發,說:“回去記得練習,回來我還要檢查。”
别那麼大力揉頭啊,我發質又沒你的好。
和老闆那頭油光水亮的頭發相比,我這就是一頭枯草。
“……有時候很懷疑你是招我來唱歌的。”我小聲吐槽。
津久嗤笑了聲:“想屁吃,你還差得遠呢。”
誇我一句要死嗎?
讨厭。
比我老師還像老師。
老闆頓了頓,後面又語氣生硬地說:“一直以來很努力……今年辛苦了。”
這話聽起來不太像誇獎。
不過放在老闆身上,就是誇獎了吧?
我心滿意足笑起來:“嘿嘿嘿,謝謝老闆,祝你新的一年,所願皆成,萬事順遂!”
“嗯,新年快樂。”
我想了想,抽出了兩張紙币,又把信封遞回去,頂着他疑惑的眼神開口問道:“這個,可以年後再給我發嗎?”
這樣問很奇怪,我知道。
但我不知道把錢放哪裡好。
要是帶回五條家,不明不白丢了也不奇怪,宿舍也不安全,想來想去還不如放在老闆這裡。
津久垂眸看了眼信封,收下了。“你就不怕我轉頭不給你了?”
“那我就在你的午餐盒裡放芥末。”
老闆嘴角抽抽,瞪了我一眼。
“年後見,老闆。”我轉頭朝着在二樓鬼鬼祟祟的三個人也笑着揮手:“年後見,各位。”
五十岚最積極回應我,撐在欄杆上像狗狗搖尾巴一樣大力朝我揮手,我都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收不住力整個人從樓梯上栽下來。
五條家的新年依舊忙碌,但是每年都回來布置新年宴,我都快習慣了。
忙完這一周的新年宴之後,才會慢慢空閑下來。
就這樣忙裡偷閑,我算着時間一天三次地偷偷往收件的大爺那裡跑,跑到大爺都認識我,遠遠看見我就會給我打眼色。
盡管知道自己的成績沒問題,心卻一直沒放下來,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每一天都是焦慮的。
這天我還沒走到他的看守亭,就看見大爺轉身在一摞信件中翻找。
我快步走過去,走到後面跑了起來,趴在他對外的小窗戶上,想催促又不敢吭聲,看着大爺一封封信往下翻。
“诶,有了。”他抽出一個大快遞袋。
我雙手接過他的快遞袋,開心地跟他道謝。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我才慢慢拆開快遞袋。
一層快遞袋,一層快遞信封,然後才是印着開成高中logo的正式信封。
裡面是錄取通知書和入學通知。
我看着上面寫着自己的名字,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
要是爸爸媽媽知道,應該會很開心。
想了想,我拍了張照片,發給阿彥老師。
他秒回我郵件,給我發了“超厲害”、“你最棒了”的自制表情包。
有點蠢蠢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