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我去看五條悟。
我沒突然襲擊的打算,有提前給五條悟打電話,但那家夥居然沒接,再翻翻郵箱,一分鐘前才給我發過郵件,配上了他新買的和果子照片。
我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不對。
對面靜悄悄,肯定在作妖。
原本我對他是沒什麼擔心的,但一想到五條香織,念頭就忍不住往壞的方向滑去。
我趕緊查高專的位置,學校還是在公開學院列表裡面的,網上也能查到對外地址,唯一不友好的就是公共交通隻能到達山腳,而學校……在山上。
萬萬沒想到,去高專的第一隻攔路虎是爬山。
上山分成了兩條路,一條是車行道,另一條則是人行道。
站在山腳擡頭,放眼望去,是一節節台階,和聳立在台階之上巨大的紅色鳥居。
我踏上第一步台階,一股風從山上吹來,将夏日的炎熱的喧鬧通通吹散,耳邊響起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
像氣泡破裂,又像夾心軟糖被咬碎的一瞬。
我打了個顫。
我曾經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但現在必須說出那句話——踏馬的這個世界都有咒靈了!
這鳥居的象征意就讓人感覺很不妙。
這裡雖然沒有伏見稻荷大社的鳥居那樣又密又多,但走兩米就一個也很誇張了。
巨大鮮紅的鳥居和遮天蔽日的大樹,單一直行的小道上連太陽的光斑都沒有落下。
我走了十幾分鐘,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感覺一路在疊debuff。
走着走着後背就開始發涼。
我安慰自己:都是自己~吓~自己的。
現在可是白天……
我剛開始還是走的,後面忍不住小跑起來,邊跑邊給五條悟打電話,連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接。
五條悟你個臭貓咪!
不中用的逆子!
……嗚,我真的有點害怕。
一路越跑越快,狂奔到學校門口,站在陽光底下,扶着學校的大門喘氣,我才感覺好了一點。
這時有一輛車從山下開上來,我認出來是輔助監督開的公車,擡眼望去,首先看到穿着黑色燈籠褲的一條腿,然後是……
“夏油君?”
來者居然是認識的人。
留了長發的夏油傑。
他見到我也很驚訝:“五條君……”
他這才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大手一撐,捂住了臉。
因為他的動作,我才注意到夏油傑的臉頰上有一塊淤青,估計受傷有一會兒了,已經浮現出淤血的青腫紅色。
我挑了挑眉。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離開了車門的位置,讓出下車的空間,對着車子裡面說:“悟,你不打算下車嗎?”
悟。
哦豁。
看來我的幼馴染上學交到了朋友。
夏油傑站在那裡,我站在高專門口,車停在原地。
我微微眯起眼睛,透過車前玻璃看到輔助監督手足無措,我認識他,是五條家的人。
這位輔助監督顯然沒有搞清楚狀況,像隻初出茅廬的菜鳥社畜,看那個慌張的表情,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會被五條悟欺負得要死的類型。
很好,嘴會很嚴的。
起碼五條悟會讓他學會眼睛嘴巴和耳朵怎麼用的。
五條家惡勢力.jpg
過了好一會兒,五條悟才貓貓慫慫地從車裡下來,趴在車門上遮住了半張臉,小圓墨鏡和劉海又遮住他另外半張臉,隻能見到一個白色的腦袋。
隻聽他小聲說:“和津美……你怎麼來了?”
果然有蹊跷。
我微微眯起眼睛。“誰讓你不接我電話!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旁邊的夏油傑看看我,又看看五條悟,小眼睛轉來轉去不知道想什麼。
我之前一直忍住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抽空吐槽一句:夏油君真的好像狐狸啊。
不過很快想到這個未來東大預備分子的狐狸退學練武術,一腳踩進高專,感覺腦子也不是很聰明。
怕不是被什麼“正義論”洗-腦的中二熱血少年,不然不能解釋他一腳踩進糞坑的行為。
按照我看熱血漫畫的經驗,這樣的男孩子,要麼是步步高升的熱血主角,要麼就是被社會毒打的痛苦反派。
好像王道漫的主角都是狗派,狗狗樂觀向上,不怕困難,勇往直前。
……這個劇本好像比較适合五十岚?
我不知道夏油君屬于哪一種。
我隻知道現實不是漫畫,這個世界上的絕大部分人都是會被毒打的那個。
希望他不是小征pl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