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麼……這個回答起來有點難，我已經很久沒用了。請當我沒說過吧。”司甯露出像是在懊惱後悔一般的表情，就好像在懊惱自己說漏嘴了一般。

“這樣啊……”仙羽心中的懷疑更加強烈了。

司甯說道：“如果說‘道術’的話，我是來到這裡才開始學習和使用的，暫時還不精通。”

“我也可以用嗎？”仙羽好奇地說道，“‘道術’這種技術，是人人都能學會的嗎？你認為我可以掌握這些技巧嗎？”

“嗯……師尊應該是能用。”司甯說道，“但總覺得師尊不太适合‘道術’。之後我再想想吧，适合師尊的技藝……”

“為什麼這麼故弄玄虛呢？”仙羽有些疑惑地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哎……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教人啊。”司甯苦笑道，“說起來，這不應該是師尊教我的課程嗎？如果我教師尊的話，是否師生關系也會反過來了呢？如果我來教師尊的話，還能當師尊的學生嗎？”

“這是兩碼事吧？”仙羽回答道，“我并不怎麼在意這種細節。”

“如果您是那麼認為的，那就沒關系了。”司甯說道，“不過，這個需要花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學會。師尊不介意吧？”

“不介意。”仙羽疑惑地說道，“難道你以為……我會認為這是一下子就能學會的東西嗎？”

“老實說，我是這麼懷疑過。”司甯說道，“應該是我過于擔心了。師尊如果不這麼想，就好了。如果有時間和機會的話，我就來教授師尊‘道術’這一類的知識與技術吧。”

“你還有應該為我做的事情哦。”仙羽說道，“比如說，等我們下山之後，你要給我很多的書。你答應過我的，不要忘記了。”

“那是當然。”司甯說道，“話說回來，這個能算是‘拜師禮’嗎？如果僅僅是給師尊提供很多書的話，這份禮物是否太過于寒酸了？”

“那可是精神食糧一樣的東西，很珍貴的呀。”仙羽說道，“雖然天雨村裡所有的圖書我都看過了，不過那些書加起來也沒有多少。我想看更多的書……”

“您看了那村子裡的圖書嗎？”司甯問道，“都有什麼樣的内容？您能給我講講嗎？”

（頭有點兒暈，意識也有瞬間的模糊……）

（我這是……怎麼了呢？）

仙羽揉了揉額頭，一度模糊的意識也逐漸恢複清醒。

“咦？你這麼一問，我突然發現自己‘什麼也不記得’了……”仙羽說道，“這太奇怪了，為什麼會這樣啊？難道是因為時間久遠的關系嗎？那些對閱讀過的書的記憶，竟然會統統消失得幹幹淨淨，這根本不應該……”

仙羽雖然不是記憶力超群的類型，但在她的感知裡，自己絕不應該是“對經曆過的事情毫無印象”的糊塗蟲。

在自己身上出現嚴重失憶的現象的話，仙羽無論怎樣想都覺得蹊跷而又離譜。

“不……應該與時間久遠沒有關系。”司甯搖搖頭，嚴肅地說道，“根據我的猜想，這應該是因為，那些書上的秘密，不可以向外人透露。當您決定離開這裡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了。所以，村子抗拒您帶走與它相關的記憶。”

“你怎麼知道？”仙羽對司甯的分析感到匪夷所思。

但看到司甯如此認真嚴肅的模樣時，仙羽不由得感到他的話可信度很高。

“也許算是我的‘經驗’吧。”司甯說道，“師尊，如您所知道的一樣……我之前對您說過，我遊商了許多年，見識過無數奇奇怪怪的情形，其中當然也包括我剛才所說的情況。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師尊記憶混亂的情況，是否不止是讀過的書、在别的事情上也有問題吧？”

“的确如此。”仙羽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知道些什麼嗎？”

“我不太知道。但是……”司甯若有所思地說道，“總之，我覺得這個村子有問題。”

“問題指的是什麼？你能說的詳細一些嗎？”仙羽追問道。

“哎呀……我不該說的。”司甯微微皺眉，說道，“這是我的疏忽。我至少應該和您離開這裡之後，再說出來的才對。”

仙羽凝視着司甯的臉。

那令人驚豔的美貌，此刻染上了淡淡的愁容，似乎在為某些事情感到憂郁一般。

（他果然知道些什麼吧？）

（但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呢？）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仙羽有點兒慌張地問道。

“不說這個了。”司甯搖搖頭，一把抓住仙羽的手，說道，“師尊快和我走吧！”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突然……”突然被司甯抓住手，仙羽當然是害羞的，但她發現面前的情景不是應該害羞的時候。

司甯一手抓住仙羽的手、另一手則拉住那輛擺攤用的推車，很迅速地開始移動了起來。

（我知道了！應該是因為，那種“不能在這裡說”的“規則”吧？）

在被司甯拉住的時候，仙羽忽然恍然大悟一般理解了司甯的用意。

于是，即使司甯沒有進一步說明，仙羽也基本明白了司甯的意思，自覺地配合起他來。

說來也怪，司甯明明是在以優雅的姿勢快步走而已，但速度卻不亞于全力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