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仙羽有些惶恐地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下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這不是廢話嗎？我到底為什麼要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仙羽雖然已經聽懂了司甯的話，卻仍忍不住問出傻氣的問題。

或許，這是因為仙羽希望獲得來自司甯的安撫，告訴她“沒關系，這很安全”吧？

但其實，仙羽也明白，如果自己理解的沒錯，這樣的安撫就是不可能出現的。

也許，仙羽潛意識裡真正希望的，是自己搞錯了司甯的意思，然後被司甯糾正吧。

“嗯。就和您所想的一樣。”司甯說道，“因為這一片的連綿山脈，都被某種‘道術’給保護、籠罩着呢。外面這些茫茫的白霧，在防止外人偷窺、侵入的同時，也在阻止‘自己人’離開哦。”

“為什麼要阻止‘自己人’離開呢？”仙羽疑惑地問道。

“這個，我暫時就沒法給您解釋了。”司甯苦笑道，“其實，我倒是……想讓您自己得出答案哦。當您實在想不出來答案的時候，再問我好嗎？”

“唔……好吧。”仙羽勉強接受了司甯的說法，“那我要自己動手綁在身上嗎？事先說好，我綁得可能不好哦。”

仙羽不是很擅長綁繩結之類的勞動。

不知是欠缺力量還是技巧，她甚至連自己綁的腰帶都常常松脫。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司甯說道，“萬一松脫了的話，就算是我，恐怕也來不及救援師尊……還是我來吧。”

（為什麼要這麼說……讓我感覺更糟糕了。）

“那可真可怕……”仙羽僵硬地站在原地，任憑司甯給自己的身上纏繞上那奇妙的紅色帶子。

“師尊會覺得綁得太緊嗎？”司甯一邊動手一邊問道，“如果您覺得綁在身上的感覺不舒服的話，我随時調整。但如果綁好了才說的話，那調整起來就有點費勁啦。”

“怎麼可能舒服嘛。”仙羽說道，“不舒服肯定是不舒服的啦，但不用在意。這點兒不舒服，我是可以接受的。你就按你覺得安全的方式綁吧。”

“這可不行……”司甯把好不容易繞好的帶子又解開了，他說道，“師尊應該穿一件外套再說。”

“穿一件外套？”仙羽不明白地問道，“要外套做什麼？”

“您覺得不舒服，應該是因為衣服太單薄了。如果穿上外套的話，衣服保護身體的部分就會變厚，帶子的影響也會變小。”司甯說道，“這樣就不勒人了。”

“這樣啊……那好吧。”仙羽有些困惑，但點了點頭。

明明那個用于收納物品的車都已經折疊過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司甯仍然能從某處拿出東西來。

不僅如此，仙羽還很确定的一點是，司甯所拿出的東西，是之前擺攤時，自己沒有看過的東西。

那是一件有着長長的袖子與下擺，前襟對開、用衣帶來固定的潔白長衣，邊角處裝飾着黑色的長條。

“這種衣服的款式好奇怪啊。”仙羽說道，“看起來簡直不像是東洋的衣服。”

“因為這本來就是西洋衣服啊。”司甯肯定地說道，“看起來很洋氣不是嗎？這本來就是西域洋人穿的。叫做‘風衣’。适合用來擋風。”

“這樣啊……”仙羽一頭霧水地接過來，穿上衣服後說道，“這‘風衣’還挺結實的。也不重，就是有些兒熱……”

“熱嗎？應該是因為穿不慣吧。”司甯說道，“穿上之後，習慣一會兒，就會覺得剛剛好了。而且……外面那層雲霧結界很寒冷的，我甚至覺得這衣服不足以抵擋寒風。不過，您可以先穿上這個，試試能不能抵擋得住，如果不行的話，我再找新的衣服給您。”

“穿上之後呢？”仙羽甩了甩袖子，好奇地問道。

“換雙鞋吧。”司甯若有所思地說道，“您現在穿的這雙鞋，并不适于活動。也許，在下山過程中會給您帶來麻煩。”

司甯遞過了一雙新的鞋子。

“這也是西洋鞋子嗎？”仙羽說道，“款式真奇怪呀，不過也确實輕便、利于活動呢。謝謝你啦。”

“這種事情不必道謝。”司甯搖搖頭，說道，“我帶您出來，不是為了讓您受傷出事，而是為了讓您‘獲得幸福’的。”

（“獲得幸福”是什麼意思啊？）

仙羽對司甯的話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沒放在心上。

“但是，客觀來說，你想得這麼周到，的确超出了我的期待啊。”仙羽說道，“你能做到這些，讓我感到非常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