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睡嗎?”司甯又退縮了起來,羞澀地說道,“其實,仔細想想,之前的計劃,還是挺難實行的呢……”
“不必多想吧?我們隻是‘互相取暖’的關系呀。”仙羽說道,“既然平時都可以貼在一起、而不覺得羞恥,那麼,為什麼隻是多蓋了一床被子,就不行了呢?”
“師尊提出的這個問題,真是有點兒哲學……”司甯困惑地說道,“這大概就像是在提問,‘為什麼人可以隻穿泳裝行動,但不能隻穿内衣行動’一樣的、差異導緻的疑惑吧?”
“等一下!”仙羽聽到了難以理解的新詞語,不由得提問道,“那個……‘泳裝’是什麼啊?”
“這個……這個……”司甯面露為難,思索後解釋道,“‘泳裝’就是遊泳時穿的衣服啦。”
“這樣啊。原來遊泳的時候要穿衣服的呀。”仙羽眨眨眼睛,天真爛漫地說道,“我還第一次知道這種事情呢。”
“師尊……難道遊泳的時候是不穿衣服的嗎?”司甯很震驚地問道。
“當然不是啊。”仙羽嬌憨地說道,“我根本不會遊泳,又怎麼會知道‘遊泳時穿什麼衣服’呢?”
“……真是意外的回答。”司甯不由得苦笑着說道,“原來師尊不會遊泳啊。”
“對啊,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會遊泳的嗎?”仙羽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個……”司甯再度苦笑道,“我還不具備‘從外觀上判斷一個人是否會遊泳’這一能力呢。”
“那甯甯會遊泳嗎?”仙羽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司甯說道,“在我看來,遊泳這個能力,從‘沒有’到‘有’之間,是有很長的‘距離’的。不會遊泳的人,就是完全無法在水中遊動、乃至漂浮也不能做到的人吧?但到底要會遊泳到什麼程度才算是會遊泳呢?每個人的标準都不一樣。所以,我無法回答師尊的問題。”
“原來如此,你說的也有道理。”仙羽也不由得沉思起來,她說道,“照這麼說,是否掌握了‘跑步’以及‘走路’這一類的技能,也是一樣的。人類到底能連續走或跑多遠,才算是會走路或跑步呢?真是令人困惑啊。”
“嗯……這方面倒是不用太糾結吧?”司甯說道,“我覺得,隻要不影響自己的生活,無論能連續走或跑多遠,都是差不多的。隻有差勁到了會影響到生活的程度,才需要關心這個問題吧。”
“那麼,為什麼‘遊泳時能遊多久或多遠’能成為‘會不會遊泳’的标準呢?”仙羽問道,“既然,能走上幾步就可以算是會‘走路’了。那麼,為什麼‘遊泳’卻需要時間或長度的限制來證明是否掌握了呢?”
“因為‘走路’或‘奔跑’,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能力啊。”司甯說道,“相對的,會不會‘遊泳’并不是很重要,一輩子都不會‘遊泳’的人也能平安地度過一生。因此,與生命相關的技能,隻要不是完全不能做,就可以算是會做了。但類似于娛樂、興趣的技能,就必須要很精通,才算得上掌握吧。”
“甯甯你說得很有道理,很有意思啊。”仙羽笑道,“我也終于想明白了。甯甯還真聰明呢。”
“嗯……師尊,說别人‘高明’或許可以,但誇别人‘聰明’的話,對方會不知如何是好的哦。”司甯不安地說道,“這是一句很難回答的誇獎,所以……以後還是盡量少說為好。”
(有區别嗎?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咦?是嗎,但是,我覺得你誇我聰明的話,我就不會覺得有問題哦。”仙羽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是因為我不夠聰明,才不能對此敏感嗎?不過,仔細想想,自知不夠聰明的人,反而應該會對别人誇自己聰明這件事,感到羞愧才對吧?所以,到底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差别呢……真搞不懂诶。”
“這個我也不清楚。”司甯說道,“有很多疑惑,我确實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正是因為我不懂、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會拜師尊為師,不是嗎?”
(诶……我算明白了。)
(你這家夥,就是為了逃避回答我的問題,才會在一開始拜我為師吧?)
仙羽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不由得有些無力。
“那算啦。”仙羽說道,“事到如今,你還待在被窩外面做什麼呢?不冷嗎?”
“說冷的話,師尊會不會覺得我太沒用了?”司甯說道,“而且,如果我的身體真的很冷的話,我就不應該進來的。因為,這隻會讓旁邊的師尊覺得更冷,那我就‘罪該萬死’了啊。”
(什麼呀,你這不是擡杠嗎……)
仙羽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對司甯吐槽了。
但為了某種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堅持,“忍無可忍”之後,仙羽決定“重新再忍”。
“嗯……甯甯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仙羽說道,“既然如此,那你還是進來吧。”
“這又是什麼因果關系?”司甯疑惑地問道,“師尊讓我進來的理由是什麼?”
“因為甯甯冷了呀?”仙羽理直氣壯地說道,“既然你已經如此冷了,你就更應該進來取暖了。雖然你的身體冷了,不能為我取暖。但是,我可以為你取暖,這不也是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