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去‘收船’。”将懷中的仙羽放到地上之後,司甯轉身就去靠近了那艘船。
司甯甚至沒有做出把船拖到岸上的動作,那分明很大的船、就連同顯眼的“風之豎琴”一起,直接消失在虛空之中了。
(話說……這船和之前司甯用到過的車是類似的“交通工具”嗎?)
(雖然看不出來有什麼特異之處,但總讓我覺得它們具備某種神秘的特性……)
仙羽稍稍有些在意這個問題,但很快就不去想這個恐怕無法自行思索出答案的問題了。
“師尊餓不餓?”司甯說道,“要是餓了的話,我們可以先吃點東西再走。要是師尊不餓的話,我們就趕路吧。”
“我當然不餓!”仙羽驚訝地說道,“我不是剛剛才吃過東西嗎?你忘了嗎?”
“但是,那隻是零食啊。”司甯說道,“我不太确定這東西能不能填飽肚子嘛。而且,明明分量也很少,師尊現在覺得餓了也很正常啊。”
“雖然‘紅糖糯米藕’的分量确實不多,但我正餐可是吃過‘酸湯面’和‘咖喱’的啊。”仙羽疑惑地說道,“雖然這是之前較早時發生的事情,你記不清也勉強算得上‘情有可原’。但是,談論我的進餐情況的時候,就好像全然不記得一樣,這難道不奇怪嗎?”
“抱歉啦師尊,我記憶力不太好。”司甯說道,“雖然一般來說,不太可能會忘記這麼近的時間中發生的事情,但有些時候還是會忘記的。請師尊原諒我的糊塗啊。”
(确實,有一些事情,我覺得很奇怪,但我不敢提及……)
(你的記憶力……就和你幾乎從來不吃東西一般,實在令人感覺蹊跷。)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真相到底是什麼,我在未來會知曉嗎……)
仙羽的心裡存在着疑慮,但由于某些原因,她不願意開口詢問。
“那麼,對了,我們是時候來‘綁紅線’了吧?”仙羽突兀地說道,“如果在這時綁上‘那個’方便的話,就現在綁上吧。我擔心,之後會很忙、沒了綁上的時機……”
在仙羽看來,“綁紅線”似乎不是一次性的行為,而是可以多次進行的儀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做這種事的時候,仙羽會莫名地感到安心。
就好像,這種事會讓仙羽與司甯永不分離似的。
但是,仙羽想要的,似乎也并不應該是“與司甯永不分離”才對。
隻是“師生”的關系,怎麼會追求“永不分離”這般遙遠的事情呢?
“如果是‘綁紅線’這種事的話,什麼時候都有機會的。”司甯說道,“真的有緣分的話,永遠都不會錯過那本應發生的事情。”
司甯對仙羽的擔心,似乎并不怎麼在意。
不過,司甯和仙羽還是為彼此綁上了紅線的一端,結束了這小小的儀式。
“這附近的石頭好多。”仙羽說道,“這是‘一般’的河邊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大大小小的石頭呢?”
“一般的河邊應該沒有這麼多石頭的。”司甯說道,“河邊有很多石頭的話,一般都是從上遊沖下來的。而這樣的河,往往就會流淌洪水或是湍急的河水,稍稍有點危險就是了。不過,師尊别擔心,有我在的話,不會出任何問題的啦,大概。”
(那個“大概”,你不覺得多餘嗎?)
(真是的,為什麼你總是在讓我覺得你極度可靠的時候,突然說出讓我覺得你不夠可靠的話語啊?)
(你總是這樣做,那是為什麼呢?對你來說,有什麼我想不到的好處嗎?)
這大概是因為,司甯内心有十分自卑的一面,因此不願意讓仙羽相信自己是百分之一百可靠的存在吧?至少,仙羽是如此認為的。
但是,盡管司甯一直隐藏“自己是如此可靠”的這一面,但在仙羽與司甯的旅行經曆中,她也已經判定對方是最為可信的存在了。
所以,司甯的這番隐藏,說到底也沒有什麼用。
大概這就是“自欺欺人”吧。
“我還是抱着師尊走吧。”司甯看向遠方,有些不安地說道,“雖然石頭有點兒多,師尊可能會感到不舒服……到時,我走路的時候注意點就是了。”
“不,我觀察過了。這裡的石頭實在很多,你想要‘注意點兒’的話,是很困難的。”仙羽認真地說道,“所以,你不用注意了,選自己最方便、最快捷的路走就好了。”
“但這樣的話……我實在沒有自信不讓師尊覺得‘震動’啊。”司甯很是為難地回答道。
“已經比我自己走要強太多了啦。”仙羽說道,“如果我自己走的話,肯定會窘态百出的。光是摔倒的次數,就要不計其數了吧。明明是被你照顧着……我也不會太過于挑剔了啊。”
“師尊不至于會‘窘态百出’的吧?”司甯說道,“往下攀爬的時候,師尊的表現可是非常優秀啊。”
“哪有非常優秀啊?不是非常之一般嗎?”仙羽十分不心安理得地說道,“雖然,由于我根本沒有看到過第二個人這樣做的表現的緣故,因此,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表現得還勉強能看就是了。”
“很出色的哦。”司甯說道,“我覺得,師尊就像‘飛鳥’一樣。不愧是擁有‘仙羽’這個名字的您。”
“什麼啊……”仙羽很窘迫地說道,“這名字也沒有什麼‘飛鳥’的意象吧。倒不如說有着‘鹹魚’這樣糟糕差勁的意象呢。”
雖然“仙”與“羽”單獨看來都是美好的意象,但合在一起的時候,卻因為發音而顯得頹廢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