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仙羽的内心并無絲毫雜念。

而仙羽的神情，也一如既往如碧海晴空般清澈透明。

“所以就是……”司甯說道，“即使聽我解釋了這些理論之後，師尊仍然決定對之前的事情并不在意嗎？這倒也不錯。我實在很羨慕師尊的天真單純。”

（天真單純是值得羨慕的優點嗎？你當真會在這方面羨慕我嗎？）

（從常理上說，我實在不太相信呢。盡管，你也實在不像是會對我随意說謊的人……）

想到這裡，仙羽的思緒漸漸飄遠。

“雖然是不在意……”仙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變得腼腆了起來，她說道，“但是，其實在我回想了一番之後，心情就變得微妙起來了。我突然發現，至少從我有記憶以來開始計算、一直到現在，我竟然還沒和别人做過‘間接接吻’這種事情呢。如果這是‘間接接吻’的話，你就是我的‘第一次’了……哎，一旦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情就變得奇怪起來了呢。”

“真是這樣嗎？”司甯像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一般地、呆呆說道，“那麼，我對此該說‘很榮幸’或是‘謝謝’嗎？如果我這麼說的話，師尊會感到高興嗎？還是，如果說出來這種話的話，師尊就會反而生起氣來呢？”

在仙羽看來，不知為何，司甯的反應竟然比之前還要更遲鈍了。

也許和仙羽剛剛突然承認自己是“第一次”與他人“間接接吻”有關吧？

不過，也未必如此。隻是仙羽想太多了的可能性也很大。

或許，司甯變得更呆滞遲鈍這一點，隻是仙羽的錯覺罷了。

因為，說不定呆滞到一定程度，就無法更加呆滞下去了；再怎樣賣力地發呆，也隻能和之前的發呆程度持平而已。

但更有可能的是，隻有以上這些自我欺騙的解釋，才是仙羽真正的錯覺。

真正的情況就是，司甯聽說剛剛的“間接接吻”，竟然是仙羽的“第一次”之後，原本就很呆滞的精神狀态，變得更遲鈍了吧？

仙羽對于哪個猜想才是真實的情況這一點，并不怎麼在意。

對仙羽來說，與其關心司甯的感受、她倒是更關心此時自己心中的詭異不爽感是怎麼回事。

（我當然是在生氣啊……但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在生氣就是了。）

“才不會高興呢！你也決不該說出口哦。”仙羽生氣地說道，“隻是共用了兩根‘簽子’這種事情而已，有什麼好榮幸或是感謝的？我隻是想要對你解釋一下，表示我并不是因為習慣了這種做法，才不害羞的哦。”

“哎？我本來就沒有認為師尊會習慣于此的啊。”司甯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是師尊的話，當然不會有什麼這方面的經驗了……這一點，我不用詢問師尊，也大概知道的啊。”

“你為什麼會知道呢？”仙羽困惑地問道，“雖然這種事情不算是什麼秘密，但你應該是沒有機會知道的呀？至少，你認識我之後，也沒有機會去打聽出來吧？你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怎麼會不打聽就知道呢？莫非，這就是‘未蔔先知’不成？”

“這讓我怎麼解釋才好呢？我就是知道啊……”司甯無奈地搖搖頭，用有些苦澀的語氣說道，“算啦……這并不重要，我也解釋不了。師尊就當我是妄想過度的情況下、歪打正着地猜中了吧？”

（好吧，這不重要。）

（你這是要我“不要較真”的意思嗎？我也确實沒動力在這方面較真啊……）

“本來就是連我自己也根本不關心的事情……”仙羽稍作思考，以明快的語調說道，“那麼，這件事就這樣‘翻篇’好了。為了轉換心情，我們再去找些别的東西來吃，怎麼樣？”

雖然仙羽之前斷言，稱那種在“鬼市”裡出售的小吃還遠遠不如司甯烹饪出來的食物；但對她來說，“鬼市”裡的諸多小吃依然極具誘惑。

畢竟，對一個第一次來“集市”的人來說，“新鮮感”以及因此被吸引的注意力，足以讓她眼花缭亂、目不暇接了。

雖然這裡是“鬼市”，但隻要忽略掉商人與行人們那怪異的部分，與世間普通的“集市”也沒有什麼區别。

但如果是在“人間”的話，除非是頂級繁華的“街市”，否則與這個“鬼市”的規模，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這裡雖然被森林所包圍着，但規模依然是太過于巨大了。

因此，仙羽當然會對品嘗這裡的美食充滿興趣，哪怕這些食物其實并不如司甯下廚時拿給她的正餐與電信美味與高級，對仙羽的誘惑力也不會減退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