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污水橫流,隐約間還能聽見幾聲“吱吱聲。”
再看慶姨,雖說衣裳穿得整齊,看上去也無被虐待的痕迹,但仔細瞧,便能看出她的羅裙被污水附着,看着都有千斤重般。
習武多年的她對動靜聲十分敏銳。
二人将将走到門口,慶姨就擡起頭來,似乎對陸星璇的到來并未有絲毫詫異,反而平靜道:“來了,坐吧。”
說着,還真騰出了點位置,隻是看着恰恰夠陸星璇一人坐罷了。
“慶大俠好興緻,在我這地牢裡能做到這番樣子的,你還是第一個。”
慶姨譏諷回去,道:“都是住的地方,又有何差别,不像蔣大人,隻能睡得了那好床。”
陸星璇心下了然,原來二人相識,那她何必要繞那麼大的圈子。
蔣若眀看出她心中所想,道:“法不容情,即使是熟人,我也應當秉公執法。”
“好一個秉公執法。”慶姨冷哼一聲,道:“說的倒是好聽,仔細一聽,簡直臭如豬圈。”
蔣若眀回以兇狠的眼神,隔着牢籠,用手指着慶姨,道:“在我的地盤,休要猖狂!若不是我欠這小兒個人情,今日你别想出這個地牢!”
“我還不稀罕出去了!早知是你在管這,我真應當去早日啟程去京城,一紙狀告你這貪官!”
“你!”蔣若眀氣得面紅耳赤,大步邁向牢籠,似是要要湊近打起來般。
眼見這二人吵的越發激烈,陸星璇立馬攔腰抱住蔣若眀,打圓場道:“大人注意形象,我們先談正事。”
說話中,慶姨早已蹦起來,躲開蔣若眀的手,随後出其不意抓了他的臉,這才消氣不少。
慶姨道:“就是,多大個人了,還不如一個十來歲的小兒懂事。”
蔣若眀險些捋不順氣來,捂着被抓紅的臉,嘴巴動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字來。
“怎的,老的連話都說不清了?”慶姨插腰道。
陸星璇從未見過這般有孩子氣的慶姨,臉上不自覺扯出抹笑來,後而意識到還有要緊事要辦,這才也勸慶姨。
她低聲道:“慶姨。”說着還努了努嘴。
慶姨接收到陸星璇想要說的意思,清了清嗓子,道:“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你想個法子,放了我,那群孩子沒有我不行。”
蔣若眀道:“不行,我朝律例言……”
“你閉嘴。”
“總之,放了你可以,但是那群孩子得回去。”
一道兇狠的眼神猛地射過來,蔣若眀不自在地抖抖身子,解釋道:“如今朝廷動蕩,聖上已到了草木皆兵的時候,但凡有一點風聲,都會派人剿滅。”
“他怕重蹈覆轍。”
聽到此話,陸星璇回憶起曾看過這個朝代的曆史,德元十年,外朝來襲,生在草原、擅長騎行的匈奴人連破五座城池,險些沖破防線。
沒有被外族人覆滅的原因,是開陽公主率娘子軍擊退了他們,甚至乘勝追擊,收獲了不少的土地。
這開陽公主也深受太上皇喜愛,還曾有傳言道太上皇欲廢太子,立開陽公主為皇。
隻是太上皇駕崩的突然,而開陽公主也在這個聖上登基後,被查出與外族人有所勾結,先前的勝利不過是商量的結果。
查出的證據上指出匈奴先假意敗給開陽公主,待開陽公主登基後,匈奴想要甚麼,她都會奉上。
這叛國通敵的罪名扣下,開陽公主也随之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