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胡老二馬上又恢複了事不關己的狀态。
但是就這一漏洞,恰恰表明了二人關系匪淺,而非是拿錢辦事。
陸星璇勾起一抹唇,眼底卻是毫無波瀾,緩緩道:“去了,知道懷空有一兒,名晴胤,對嗎?”
看似在反問,在胡老二耳中則是肯定的,他緊張地手心開始冒汗。
而聽到這兩名字的蔣若眀立馬讓手下下去查。
陸星璇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裡,繼續道:“晴胤死于多年前的一場災難,懷空也在那場災難後消失。”
說到這,胡老二緊咬嘴唇,仍舊不肯松口。
“你是懷空的誰?又憑什麼替他頂罪?還是說拿錢辦事?不過懷空清貧,怕是拿不出那麼多錢……”
話音未落,那張緊閉的嘴突兀地打斷她的話,因幹澀而有些嘶啞,“是我自願的,你莫要玷污了他。”
“你們這些拿錢不辦事的狗官,沒資格評價他!”
到最後,那語氣近乎嘶吼,像是攢足了憤怒頃刻間就要爆發似的,可到這又猛地止住,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胡老二再度别過頭。
陸星璇明白此刻再怎麼問,都問不出甚麼有用的信息,不過剛剛他的反應倒是告訴了她不少東西。
想來是懷空有恩于胡老二,胡老二才自願為其頂罪,那麼現在還未出現的懷空,究竟藏身于何處呢?
“走吧,大人。”陸星璇思考着,路過蔣若眀時,叫了聲發愣的蔣若眀。
蔣若眀回過神來,心裡複雜萬千,将将陸星璇的表現實在……太過于無情,以一種不尋常規的方式,不經意間把信息問出來。
但偶爾卻又能夠感受到她露出來的情緒,像是狸奴一般,遇到外人,就豎起尾巴,不肯松懈一分,遇到熟人時,那點人味兒也随之出來。
這樣的人,若是得到好好的培養,日後定能成大器,前提是沒有任何差池,蔣若眀想,現在的陸星璇,是因為有東西系着她。
沒了它,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陸星璇并未注意到身後蔣若眀複雜的神色,她用虎口撐住下巴,總覺得這件事背後好像并沒有那麼簡單。
好像還差點甚麼,究竟是甚麼呢?
看來還得回到一切的源頭去看看,想到此,陸星璇有了主意。
她轉過身,對蔣若眀說:“蔣大人,我還有些事,先行回去了,若懷空有消息了,煩請您告知我一聲。”
撞上對面人的眼神,陸星璇一時間有些迷惑,這是……?
蔣若眀假裝咳嗽,單手握成拳放在最下面,低頭不敢對視,道:“嗯好。”
不對啊,我為何會不敢與她對視,想到這點的蔣若眀頓時擡頭,結果對面人的背影将将好消失在拐角。
雖說我的動作看上去很心虛,但你走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蔣若眀默默無語。
……
在給明身份後,陸星璇進到府學。
休沐日的府學看上去空空蕩蕩的,偶爾會有那麼幾位學子匆匆而過。
陸星璇憑着記憶找到了那日吃飯的廊道。
長風穿堂而過,以為能借着其掀起浪花的能力,就能吹起學子的衣擺,一時間草叢四動,發出沙沙上來。
陸星璇早有預判,抓緊自己的衣擺,找準了位置,稍稍用力就跳到了長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