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柳無傷捂着腦袋,以一種哀怨的眼神和委屈的眉眼看向陸星璇,導緻陸星璇差點以為自己打了條狗。
陸星璇下意識用撸狗的方式揉方才打中柳無傷的地方,道:“你這當兄長,嘴上真應當安個木閥門。”
“說話就說話,你動甚麼手!”柳無傷總覺得哪不對勁,待陸星璇手停下,連忙把頭挪開,防止二次被襲擊。
陸星璇縮回手,身體靠在椅背上,捏着眉心,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何必幹涉。”
“況且,你我皆是扶月最堅實的後盾,除此還有街坊鄰居呢。”
柳家兄妹二人打小沒了爹娘,全靠街坊接濟,柳無傷又是個腦袋靈光的,不過考了童生就沒繼續讀下去,從那以後就靠官家給的銀錢跌跌撞撞走到現在。
而扶月從小聽話懂事,嘴甜,做事麻利,長得也乖巧,這鄰裡八方誰碰到了都會給她塞兩個零嘴。
想到此,柳無傷長吐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陸星璇說話。
隻聽他道:“我得成為扶月最堅強的後盾才是。”
想來柳無傷心中的那個解松了些,陸星璇眉眼如一輪彎月,眼底盛滿了笑意。
柳無傷實在無法忽略她的笑,不自在地清嗓,後而道:“你可别笑,日後我們或許會在考場相見,到時你可别因為考不過我而哭鼻子啊。”
輕笑聲由小變大,那笑聲于柳無傷來說并不刺耳,但他卻沒有一絲生氣,眼底的神情是他向來沒有的溫柔。
“那我期待與你相遇。”陸星璇止住笑聲,眼眸裡像有無數碎星一閃一閃,好看極了。
柳無傷微微颔首,帶了點傲氣,道:“會的。”
他頓了頓,語氣稍顯遲疑,但還是堅定地繼續道:“陸行懸,你對未來的婚事有何打算?”
陸星璇眉頭一挑,轉念想來柳無傷大抵隻是想問問,于是假作思考,片刻後,她啟唇道:“此事尚早,我想先立業,其他再說,你呢?”
問題被抛回來,柳無傷卻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看着陸星璇的臉龐,像是在細細描摹般。
陸星璇被他的眼神看的發毛,道:“柳無傷,不搞斷袖。”
“噗嗤。”柳無傷登時笑出聲,拍拍陸星璇的肩,道:“我隻是看你兩眼就覺得我要搞斷袖,陸行懸,你是否太過自戀?”
陸星璇面色讪讪,再度上下打量柳無傷,語氣帶了些威脅,道:“把你那些小流氓想法收回去啊,莫要調戲良家婦女。”
說到這個柳無傷來了勁,“我何時調戲過良家婦女,頂多調戲你。”
陸星璇不語,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似是想起事來,道:“對了,明日去許未俗家時,你好好留意下他家中的陳設。”
“還有,這許未俗和許未寄你覺得有沒有聯系?”
若真有些聯系,那此事她倒是有些頭緒。
柳無傷摩挲下巴,若有所思道:“二者這名字确實很像,但是我聽說前巡鹽禦史許家隻有獨子來着。”
忽然他張大嘴,像是發現甚麼不得了的事般,驚訝道:“莫不是那獨子死裡逃生,然後想要裝神弄鬼報複葭州府?”
“這與葭州府有甚麼幹系?”陸星璇忍不住問。
柳無傷解答了這書呆子的疑惑,“雖說是朝廷的命令,但也是葭州府親自派兵抄了他家,不過啊。”
他聲音降低,“我還聽說,原是不會被殺九族,是葭州府裡有人動了手腳,才使得這許家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也不知他們得罪了誰。”
說到此,他還感歎地搖搖頭,“官場渾濁啊。”
陸星璇把話題扯回原題,“他必然不會是許未寄,我見過許未寄,二人氣質不相符合。”
許未俗看上去給她一種表面溫和,實際陰恻恻、随時會給人下絆子的感覺,而許未寄就是随時都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行為舉止都恰到好處,一眼就能瞧出是富人家庭能培養出來的孩子。
“你見過?”柳無傷好奇她為何如此肯定。
陸星璇含糊道:“見過幾面。”現在情形沒有摸清楚,有的事還是不要暴露出來為好。
“陸哥哥,覃姨來找你啦。”
悅耳的聲音打破二人的談話,柳扶月臉蛋微紅,過來時蹦蹦跳跳,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此時心情有多好,但在對上柳無傷眼睛時,又扭過頭,從鼻腔中哼出聲來。
陸星璇見此不再想其他,隻是揶揄道:“扶月妹妹如今可真真是幸福呢。”
說完腳底抹了油似的溜了出去,全然不敢看身後柳無傷的臉有多黑。
“娘。”陸星璇剛出正廳門口,就看見遠處的燈光,于是招手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