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隻留下一句冷冷的話:“要是早上六點,沒看到你們兩個收拾好出現在客廳裡,就等着我來用□□教你們怎麼睡覺。”
兩人呆愣愣地望着琴酒離去的方向,片刻,他們轉過頭對視了一眼,有些摸不着頭腦,大哥的心思真難猜。
伏特加率先打破沉寂:“雅文邑,既然你沒什麼大礙,那就早點休息吧,我要回房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
說着,伏特加轉身便要離開暗禦津羽的房間,走之前他還不忘叮囑一句:“你記得倒水的動作聲小點,别又把大哥吵醒。大哥已經連續一周沒睡好覺了...”
聽着伏特加叮囑的話語,暗禦津羽不禁點頭感歎,不愧是你,伏特加,你果然是大哥的優秀小弟,時時刻刻都在關心着琴酒大哥的身體。
待到伏特加的身影遠去,暗禦津羽才走到客廳加了杯水回到房間。
回到房間後的暗禦津羽卻沒了睡意,他赤腳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雖然已經是午夜十分,路上的車流量依舊很大,路邊的霓虹燈輝映着城市的街道。
他的思緒再次被勾起,開始回憶起剛才噩夢的内容。
那是十年前的往事,當時的暗禦津羽還不叫暗禦津這個姓氏,他當初的名字叫—禅院羽。
沒錯,就是現在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禅院。
雖然現在已經是處于新世紀的法治社會,禅院家卻依舊遵循着封建祖制,按照咒力資質評判家族地位。
禅院羽的父親是禅院家現任家主禅院直毘人的堂弟,在一次任務過程中,他救下了身處危險中的禅院羽母親。
彼時的禅院羽母親剛從德國來到日本交流學習。
英雄救美的戲碼,讓兩人一見鐘情。奈何禅院家的家規不允許兩人在一起,于是二人決定私奔。
禅院羽的父親從黑市商人那邊買了一個假身份,利用這個身份和禅院羽的母親成功逃脫了禅院家的追捕,在青森定居下來。
好景不長,自從禅院羽的母親生下禅院羽後,她的身體狀況便直轉而下,日漸孱弱。
禅院羽的父親為了替妻子治療身體,不得不重操舊業,開始頻繁接任務袱除咒靈,一次任務中,因為窗的判定失誤,禅院羽的父親因故喪生。
久久沒有等到丈夫消息的禅院羽母親也含恨離世,之後禅院家的人順着窗的消息趕來,将年僅三歲的禅院羽帶回禅院家。
六歲前的禅院羽還未覺醒術式,他那一頭混血的白金卷發和琥珀綠的異色雙眸,在黑發黑眸的禅院家顯得格格不入。
出于非我族類 ,其心必異的理念,禅院羽在禅院家備受欺淩,被人關進漆黑的房間更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甚至在他覺醒了數據操術,這種欺淩更甚從前。
在封建舊制度的大家族裡,電子産品并不常有,他們一向視這類物品為洪水猛獸,不止是禅院家,整個禦三家都是如此。
故而當禅院羽覺醒了數據操術這一術式後,他也直接被禅院家宗老判定為廢物,畢竟在他們看來操控電子設備數據并不是什麼具有大規模殺傷力的術式。
直到他遇到了另一位被禅院家判定為廢物的堂兄後,禅院羽靠着死皮賴臉地跟着他學習體術,才勉強擁有自保的能力。
想到這裡,暗禦津羽突然有些想念自己親愛的堂兄,想當初,自己還是靠着堂兄才能從禅院家那個泥坑順利脫身。
看來要找個時間去見見甚爾堂兄了,也不知道我在德國進修的這十年裡,甚爾堂兄過得怎麼樣。
睡意漸漸侵來,暗禦津羽打了個哈欠,用手機設了個早上五點半的鬧鈴,便又回到床上去繼續睡個回籠覺。
這一次暗禦津羽沒有再做噩夢,一覺睡到了早上,待他收拾完成後來到客廳,伏特加和琴酒已經坐在餐廳裡吃着早飯。
伏特加看到暗禦津羽出來,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朝他打了個招呼:“雅文邑,這是我早上去便利店買的三明治,快坐下一起吃。”
暗禦津羽微微點頭,稍稍低下上半身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坐在餐桌對面的琴酒就甩給他一張照片,冷漠地開口:“查出這個人的藏身之處。”
暗禦津羽從桌子上拿起照片,仔細端詳,那是一個一米六五的中年男人,身體有些壯碩,人群中的男人目光閃躲,似是在躲避着什麼。
“好的,大哥,給我一天時間。”暗禦津羽嗓音有些嘶啞。
查人這種事情對于擁有數據操術的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小事,他隻需一張照片,頃刻便能查出這個人的所有信息。
但這些事,暗禦津羽并不會告訴琴酒,更不會告訴組織,從前的經曆讓他深知懷璧其罪這個道理。
在組織裡,知道的越少越好。
所以他将自己僞裝成普通的計算機天才,一天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剛剛好,既能突出他比其他技術人員的效率更高,但也不會引起上司的懷疑。
琴酒對于暗禦津羽的答案表示滿意,随後便帶着伏特加往外面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開口。
“雅文邑,如果你想藏好自己的秘密,就不要被我抓住老鼠尾。不然...”
說到這裡,琴酒特意回眸,飽含深意地看了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飯的暗禦津羽一眼。
“晚上回來時,我要看到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