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到時候自有其他辦法。”羂索神色淡淡,自有思量。
雖然真人的無為轉變,他失去了手臂用不了,但若是真人被他調服吸收,真人的術式也會被他抽取所用,總而言之,事情到底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不過……可不能讓真人在被他調服之前先被殺了啊……
此刻,羂索隐隐約約有種他設定下的萬無一失的計劃在悄無聲息地偏移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略感不安。
一直很少開口的花禦忽然道:“那個女人的氣息很不同尋常,不像是人類。”
花禦雖為咒靈,但他其實更趨向于氣息平和的精靈。精靈對外界環境較為敏感,因此是人還是動物他有種生物上的直覺。
“不像是人類嗎?”羂索喃喃道,為了防止不久後的澀谷計劃出問題,他或許得先見見那位四級咒術師。
在他的預測裡,特級咒靈也隻有同為特級咒術師的五條悟、乙骨憂太、九十九由基能夠對付,其他咒術師在對上特級咒靈必定讨不到好處,九尾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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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高專的四級咒術師,九尾偶爾也需要出任務,雖然隻是簡單的四級咒靈,最近她和吉野順平常常一起出任務。
吉野順平從一開始動作生澀,到現在慢慢地已經能夠使出自己的術式“澱月”。
袚除咒靈回高專的路上,汽車内,吉野順平想了想忽然問,“九尾同學,你的術式呢?你的術式是什麼啊?”
她的術式……九尾歪頭思考着,沉默了片刻,她好像沒有術式吧?
汽車内的氣氛安靜下來,吉野順平慌亂了一瞬間,他沒說什麼冒犯九尾同學的話吧?
開車的輔助監督新田明笑了笑,“咒術師的術式是個很隐私的問題,有些人不會往外透露的。”
“啊,對不起,對不起……”吉野順平緊張道。
九尾回過神,“啊,不是,我沒有介意,我隻是在想我好像是沒有術式的。”
“诶!!沒有嗎?可是九尾同學很強啊。”吉野順平有些不解。
和九尾同學一起出任務的這些天,九尾同學一直讓他動手袚除咒靈,隻有在偶爾他有破綻的時候出手幫他。
與他同樣不解的還有羂索,此刻他看着遠去的汽車,想起這陣子九尾偶爾的幾次出手,要麼直接手撕咒靈,要麼就是用劍。
她不是式神使,也沒有使用術式,那麼她到底是憑什麼傷的真人?或許低級的咒靈并不能完全激發對方的能力,他得好好策劃一下怎麼試探她。
而九尾并不知曉她已經被盯上了,汽車到了高專山腳下,她和吉野順平朝輔助監督新田明說了再見。
高專坐落在山上,漫長的台階仿佛一眼望不到頭,曾經的吉野順平走一會兒就氣喘籲籲的,現在的他已經能心不跳氣不喘地爬完台階了。
“九尾。”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九尾寂靜的眼眸頓時燦爛起來,她轉身望過去,是她的七海。
“七海~”
她喊他的名字總是語調上揚,七海建人眸底掠過笑意,大步踏上台階走在了她的身邊,“出完任務回來嗎?”
“對。我還想着你今天什麼時候回來呢,沒想到這麼快。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好久沒和七海一起吃飯了,出任務總是錯過……”
“好。”七海建人點頭,将拎着的袋子往上提了提,“食材我已經準備好了,宿舍裡也有簡易的做飯電器。”
“好呀!”九尾很是高興。
吉野順平眼神飄忽,他發現了九尾同學隻有在和七海先生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話多一些、活潑一些。不過……難道他的存在感這麼低嗎?七海先生和九尾同學之間若無其事的親昵,他們真的看不見他嗎?
吉野順平仿佛整個人的顔色都變得灰暗起來……
好半響,七海建人才注意到台階上的吉野順平,他朝對方打了聲招呼,禮貌性地詢問了幾句在學校習慣不習慣的話,又叮囑了幾句讓他時不時得給吉野凪打打電話。
“好的,我會的。七海先生放心吧。”吉野順平乖巧狀。
“嗯。”
七海建人沒有多說其他的,一手拎着食袋一手牽着九尾的手,并肩走着回到了高專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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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房門後,七海建人将拎着的袋子放在桌上,他正準備解開領帶時,九尾忽然抱住他的腰腹,興緻勃勃道:“我來幫七海解領帶,好不好?”
七海建人拿下眼睛随手擱在櫃子上,打了發膠的金色頭發随着他低頭垂下了幾縷,他的眉心處攜刻着淡淡的紋路,目光專注而沉靜地看着她。
“好。”
九尾眼眸一亮,微微踮起腳,她個子才到七海的胸前,因此必須踮起腳才能看清楚領帶是怎麼打的。
溫熱的氣息鋪灑在七海建人的脖頸處,他不自覺地滾動了下喉結。
九尾第一次幫男人解領帶,她打量了一會兒後,腳尖都酸了,準備放下腳後跟時,七海建人伸手環着她的腰,掌心炙熱的溫度從她後腰處傳過來,九尾眼眸一顫,悄悄擡眼看向七海建人,七海建人垂首輕輕在她唇上觸碰了一下。
一觸分離,不帶任何欲念的色彩,九尾滿臉通紅,七海建人嘴角微揚。
吃過晚飯,夜晚是難得清閑的時間,七海建人拿着報紙在看,而有了手機的九尾就像是重症網瘾少年一樣沉迷于手機裡的世界,她躺在沙發上,頭枕在七海建人的腿上,手舉着手機玩。
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卻又下意識黏着對方,哪怕不說話、各幹各的事也不會不自在,或者說這種狀态才是這些年來的常态,他們相互無聲地陪伴着彼此,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上溫暖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