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認出來的。”韋國強說,“他一個外地人,哪會認得?”
“好,謝謝你的合作!”鄭勁松又跟江湖草醫據了握手。
“這是應該的。”羅樹章同剛才一樣哈了哈腰。
“你可以回去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了解,我們再去麻煩你。很抱歉,影響你開業坐診喽。”
“沒關系。有用得着的地方,我羅某随時願意效勞。”羅樹章向衆人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接下去是治保主任報告情況。這位老兄口才确實不怎麼樣,羅嗦半天反映的情況并不比江湖草醫多。陸千駿正聽得不耐煩卻瞥見遠處有三個人正向現場走來,連忙對鄭勁松帶人說:“松哥,你看……”
“哦,”鄭勁松看了一眼說,“那是死者單位……馱龍鄉農機廠的人。已經安排聯絡他們了。”
“家屬怎麼沒來?”李建軍陸千駿發現三個都是男子,有點奇怪地問。
“來了。中間那小青年就是死者的兒子也是農機廠工人,叫岑立德,二十二歲。岑承志隻有一個兒子。”鄭勁松顯然很了解死者的情況。接着,他又向陸千駿介紹,“另外兩位,一個是農機廠工會主席,一個是保衛幹事。”
岑立德一見家父屍體,嚎啕着便要猛撲過去。工會主席和保衛幹事費了好大勁将他扯住,勸慰了半天才使他稍為安定下來,開始斷斷續續地回答鄭勁松的詢問。
據岑立德說,昨天晚飯後,他自己一個人逛街,打了二場麻将,十一點多鐘才回到家。不見父親,他并不怎麼在意:父親也是個麻将迷,常到牌友處打麻将,深夜歸家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他洗過臉便自顧上床睡覺了。天亮醒來,發現父親的床鋪還是空的這才覺得有點不安,他家隻有相依為命的父子二人,父親一般不在外面過夜。即便是廠裡要值夜,父親肯定會預先告訴他。正當他挨家挨戶向父親的牌友打聽時,保衛幹事和工會主席卻将他帶到這裡來了……”
“哪裡想得到是這樣的飛來橫禍呀!”岑立德說着又去号哭起來。
“你父親這幾天有什麼反常的表現?”鄭勁松問。
“沒有。”岑立德哽咽着搖了搖頭。
工會主席和保衛幹事相互交換了一下眼光後,也都搖搖頭。
“這個案子,我們還要進一步調查。”鄭勁松對這三個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我會找你們的。哦,小岑同志,回去後如果想到什麼有關的情況,請及時給我們反映。”
岑立德等人走後,鄭勁松帶領手下警員進入現場。
法醫在鄭勁松和人談話時已對屍體進行了初步檢查斷定緻死原因是從岩上摔下,并認為,死亡時間應在半夜十二點到淩晨兩點之間。
屍體顯然被翻動并搜查過,但死者的錢包和手表未被取走,可見搜查者的目的不在于錢财。屍體周圍有一些淩亂的腳印,不遠處的草叢中還發現一柄匕首。
“千駿你對此案有何想法?”鄭勁松邊從口袋摸出一小撮茶葉丢進嘴裡咀嚼邊問。這是他在無法泡茶的情況下對付茶瘾的辦法。
陸千駿知道領導這是要考自己,但并不害怕。一到現場,他的腦筋便沒停過。他清了清嗓子開始侃侃而談:“從緻死原因看此案性質有四種可能:自殺、意外、兇殺、謀殺。不過,從屍體受到翻動和搜查,可以首先将前兩種可能排除在外。”
“搜屍者難道不可以是如報案的江湖醫生那樣偶然發現屍體的人嗎?”鄭勁松開始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