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娅霏驚異地揚起了眉毛。

“奇怪嗎？法醫學是一門科學，剖驗後也就不奇怪了。關鍵在于，劉老頭的那兩根釘子釘得特【準】，它們緊貼着大腦的一側

進入腦縱裂，也就是兩半球之間，沒傷着腦内組織，意識沒有喪失，有行動能力，才實施了第二次自殺，自缢而死。”

“那麼，他往自己腦袋裡連釘兩根那麼長的釘子，也不嫌疼？”

“小安，用正常人的心理是無法理解那些自殺者的，何況精神上有毛病呢！你看和那個劉老頭比，這個高老頭的死還怪嗎？”

安娅霏微微點了點頭但是沒有回答，她還在思索。……說話間警車到了南市大街57号樓。陸千駿等幾個人已經等候在那裡了。

3-1-1号房間，除了昨天勘查被盜現場時對淩亂的衣物略作整理外，基本保持原樣未動，開門的鑰匙保存在陶主任手裡。

技術人員檢查了電源及線路，一切都正常。高家的主要家用電器，隻有一台日産高檔彩色電視機和一台看不出什麼牌子的電腦都放在大房間裡。床頭小櫃上有一個白色長方形多用電源插座。除了作為彩電、電腦的電源外，高老頭在冬季還用這個電源安加溫管給魚缸裡的水加溫，這是宋阿婆看見的。

小房間裡，除了天花闆懸着的一盞照明燈外，沒有電源。似乎一切都很平常，也很正常。

但是勘查終于有了一個重要發現。在床頭小櫃裡有一段室内電線，一端是插銷，另一端是裸露的銅絲。這是陸千駿找到的。他說昨天他見過楊志剛疑似往褲兜裡塞了什麼東西，後來他特地仔細檢查了那個小櫃，在淩亂的什物中看見了這段電線。這是個加溫管，玻璃管碎了，隻剩插銷和電線，老人有惜物心理，沒有扔掉。

陸千駿聽說老高頭的死與電有關，就從小櫃裡拿出來了。

王德山提取了那段電線。

高家的柴房也檢查過了，有收獲。倉房裡裝着許多破爛，但也有紙張、日記本、毛筆、文具盒等文教用品，似乎印證了張耗子的交代。

王德山問陸千駿："這個叫高恩啟的老頭，昨天除了下午去公園，還出過門嗎？”

陸千駿情況摸得很細，張口就說：“他老伴沒在家住，但鄰居宋阿婆說，昨天上午她一直坐在樓口和鄰居閑聊，沒看見老頭出去過，前天也沒出門。”安娅霏在暗暗猜度王德山所提問題的用意。這就是說，老頭子遭到電擊傷害隻能發生在自己家中。

“昨天有人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