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我就改了主意,拿出電線把露出銅絲的一頭塞進老頭子手裡,拿着另一頭的插銷要往插座上安,這時候老頭子說你把什麼塞我手裡了,倒是快點呀!我說就好就好。趕緊把插銷往插座裡那麼一插就聽老頭子哎呀一聲,身子扭動着哆嗦起來。我心想:都這麼大歲數了還不正經,這回好好教訓教訓你!可是我再看老頭子,發現臉都扭歪了,很痛苦,滾下床,我就慌了,也不忍心哪,伸手把插銷拔出來,把他手、腳上的繩子解開了。
“過了好一陣,老頭子才睜開眼睛,臉色挺難看,直喘粗氣。這回他老實多了連站起來的勁兒都沒了。他有氣無力地擡起手看看,說:肉都……燒糊了,你要……害死我呀!我真冤枉,把做夢的事講給他聽。他似信不信,生氣地大罵去你媽的吧……老子不能……再和你過了……”過一會兒,他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我想,他醒過來還不得打我?躲躲吧。我收拾幾件衣裳,給阿剛打個電話,他來把我送他媽家去了……”
“用電麻老頭子的事我對誰也沒說。那天阿剛來接我,說家裡進小偷,老頭子送醫院了,挺夠嗆。我這才害了怕,把用電麻老頭子的事對外甥說了。阿剛說:這個事對誰也不能露,無論誰問什麼都說不知道。可現在,老頭子死了,是我害的他,我對不起他呀!我這命,也夠苦的啦……”
遊慧真押走後,預審室裡靜悄悄的。人們心頭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并沒有由于犯罪嫌疑人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而産生的喜悅反而悶頭不響,心情沉重。
唯獨陸千駿整理記錄發生窸窣響聲。還是他先開了口,“松哥,這遊慧真這是故意殺人,還是過失殺人呢?”
“這是遊戲殺人。”鄭勁松說,臉色卻相當嚴肅,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偷盜賭博,賣銀瓢倉,封建迷信……人世間的許多遊戲,實質都是在犯罪。”他看了看那摞記得密密麻麻的記錄紙,說:“你把它抓緊整理一下。哎,你取回來的那份證言呢?我再看看。”
“喏,在這。”
陸千駿遞給鄭勁松的那頁薄薄的紙,就是解開老高頭死亡之謎的“鑰匙”,也就是令最隐蔽的兇手遊慧真不得不承認犯罪事實的“法寶”
【證實材料
5月9日下午大約1點鐘左右,患者高恩啟來我院外科就診。當班毛醫生看見他右手外傷較重,就問你這是怎麼受的傷?
他:和别人鬧着玩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