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梁嘉河看了看旁邊,心裡了然,慢悠悠的說了一句:“蛋糕呢,你吃了?”
他聽見前面的聞凜咳嗽了一聲,突然感覺心情大好。
“我妹妹教着,不太費勁吧?”聞凜問。
梁嘉河手插在校服兜裡,背後的包讓他坐着有些不太舒服。
“你說呢。”
“還是有點費勁吧,其實……”
“小孩兒,不愛學習正常的。”梁嘉河對這些司空見慣,他家附近那條街像聞憶那麼大的一個個都皮的不行,聞憶還算安靜的了。
今天聞憶還挺乖的,不過還是寫一會兒就看看梁嘉河,梁嘉河當然知道自己臉上沒答案,還以為是小孩子的習慣,直到他随意一瞥看到聞凜的目光。
聞凜也在看着他。
他就坐在沙發上,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的臉上,梁嘉河可以确保自己身後沒什麼人,所以他的目光除了是在看自己再也沒有别的選擇,聞凜看的那麼出神,連被梁嘉河發現都沒有發覺。
梁嘉河随即低下頭繼續輔導聞憶做題,可能是在她哥面前,聞憶難得變乖了一點,做題也變得快起來。
梁嘉河在聞憶做題的時候順便把自己的練習題給做了,他還是能感覺到聞凜的目光,讓他多少有些不舒服。
聞凜頭一次這麼認真的打量他,自從聞憶也發現他跟林天長得很像後,究竟是哪裡像呢?聞凜看着他的臉有些出神。
眼睛……
但拆開看聞凜倒也不覺得像,但是當五官聚在一起的時候,聞凜又覺得像了。
梁嘉河忍無可忍,現在聞憶也不寫作業了,明明還有一大截沒寫完,然後就是跟他哥一樣以一種說不上來的眼神看着他。
“我送你回去?”聞凜給梁嘉河開了門。
梁嘉河背着書包,他本來想說什麼但是看見聞凜那張臉又搖了搖頭道:“你們家愛盯着别人看的毛病是遺傳嗎?”
聞凜突然一愣,随即笑了起來,看着梁嘉河疑惑的表情他笑的更歡了。
“明天晚上有事兒,不用來接我了。”梁嘉河道。
“不用送你嗎?”
“不用。”
“嗯,慢走啊。”
聞凜看起來心情特别好,靠在門口一直等看不到梁嘉河的影兒才進門。
周末梁嘉河也是閑不下來的,崔玉成跟他一起吃燒烤,其實是崔玉成單方面吃燒烤,梁嘉河在旁邊寫作業,寫的特癡迷,就是那種開心消消樂過到幾千關馬上要過去的癡迷,旁邊那夥人打牌打的都要抄家夥打起來了他還是無動于衷。
崔玉成他就納悶兒這人,每天不是幹活就是寫題,比70歲的老大爺的人生還無聊。
70歲的老大爺還起碼下下象棋呢,他連棋都不下。
“做的啥啊。”崔玉成湊上前,他能混進十三中說明成績也就那回事兒,此刻他也不指望看得懂梁嘉河寫的什麼,自取其辱罷了。
梁嘉河雖然人在十三中,但是成績就是放在市實驗那種重點高中也是很不錯的,崔玉成特别佩服梁嘉河一點就是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絲毫不受影響,換做任何一個人絕對在踏進十三中的那一刻就被染上了一種前途無望的感覺,唯獨他,崔玉成跟他認識兩年來,他居然從來沒有變過。
考高中那年他也是倒黴,考了半截突然暈過去了,傳的沸沸揚揚,崔玉成跟梁嘉河初中的時候并不認識,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号人,後來跟梁嘉河聊起來以後才知道當年中考因為發高燒暈倒在考場的居然就是梁嘉河。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跟梁嘉河調侃着,那哥們兒也是真牛逼,下午的考試壓根兒沒來,聽說實在是來不了,不過發着高燒居然數學還能考119,他神志清醒的不行也才考59分。
“聽說那哥們兒叫什麼嘉河,我也有點忘了,李嘉河還是陳嘉河?可能是叫李嘉河吧,挺順的,對了,哥們兒,你聽過他沒?真的可牛逼了。”崔玉成跟他的新同桌,也就是梁嘉河說着話。
梁嘉河真是不想搭理他,眼前這個人就跟一傻缺一樣,他起身打算去廁所,旁邊的人還在思考到底是叫“李嘉河”還是“陳嘉河”。
梁這個姓不那麼常見,崔玉成想一輩子想破腦袋可能也想不起來。
“梁嘉河吧。”梁嘉河說。
“哎!對對對!好像就是!”崔玉成一臉激動的看向梁嘉河,對上那人看傻逼一樣的目光後又悻悻的轉過去,而後目光又落在了他同桌的桌子上,上面的作業本赫然寫着三個字,有些潦草,但絕不止于看不清。
梁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