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完全沒有辦法理解。
〈巨貓Monster〉:……
〈死火〉:新書發布會上說出這樣的話真的合适嗎?
〈How do I survive〉:
完全搞不懂這家夥的腦子裡都在想一些什麼東西,一共也才寫了幾本吧?除去那三本玩鬧一樣的輕小說,正兒八經的也就隻剩下《死夢》和《菠蘿死命式求愛》。
前者已經被各大的報社媒體嚼爛了、沒有賣的也就隻剩下影視權;後者寫得太莫名其妙,得了個獎就銷聲匿迹,最讓人無語的是唯一的聯動竟然是跟菠蘿汽水。
〈咪咪很擔心你〉:是啊,現在難道這不是上升期嗎?做出這樣的決定真是莫名其妙。
〈摸一隻金魚〉:你說得對,但是……為什麼要除名《少女》……
〈,〉:死宅萌萌二次元帝國招你惹你了?
〈心尖〉:呵呵,我像一隻金魚悠閑地遊在魚缸裡,突然被呼嘯而來泥頭車創死(漂浮)(翻白肚子)(無神的眼睛)
〈帕特愛夏〉回複〈Peaches〉:是呀,别這麼說,真的很讓人難過,為什麼不認同《少女》的存在感呢?明明這也是平坂寫的不是嗎?每次一提到就自動剔除、玩笑一般地喊着“啊啊那三本啊”這樣的話,就像什麼注定被貶低的垃圾一樣。
〈Peaches〉:連作者本身都不願意提起的作品要怎麼得到别人的寵愛?
〈美音美的蝴蝶〉:?
〈,〉:說什麼呢你?
〈混亂〉:……真是一句攻擊性不得了的話呢。
〈文學的響度〉:很輕易地就破除了這群死宅的心理防線了呢。
〈可悲的死屍〉:喂喂、适可而止吧?這話說出來也太殘酷了吧?文壇上也有不少自我否定的作家,他們的作品不還是依然被人津津樂道嗎?難道《少女》就不可以有這樣的權利嗎?
〈Peaches〉:津津樂道《少女》的大部分都是二次元死宅和Dolly動畫社的觀衆,本身作為意外大火的實驗性動畫仍舊是有着局限性的,你難道指望跟那些看到美音美就走不動路的角色廚聊文學性?他們連Dolly複刻完整的劇情都覺得拖沓冗沉,那就是平坂寫出來娛樂的罷了。
〈幻想〉:……别說得我們好像什麼被打入冷宮的絕望文盲一樣啊,你就很清高嗎?
〈Peaches〉:沒有吧,别誤會我,隻是覺得不同類型的文學不能夠放在一起讨論罷了。
〈給予我的愛〉:開始了,裝文藝的“人上人”。
〈幻想〉:什麼叫做不同類型的文學?隻是采用了輕小說的發行方式而已,為什麼就不能和《死夢》比?就因為被改編成了高人氣動畫?就因為沒有獲得獨立的獎項?就因為被平坂否認了?你們總是這樣厚此薄彼!
〈Peaches〉:你自己把理由不都說出來了嗎?
〈Peaches〉:那時候寫出這樣的作品來平坂的風評有多差你不知道?
〈摸一隻金魚〉:你心疼平坂的風評我就不能夠心疼作品了嗎?
〈Peaches〉:你自己喜歡就以為所有人就喜歡?
〈摸一隻金魚〉:……行!你赢了行吧!臣妾給平闆氏族蒙羞了!你了不起,你清高!!我不論了!退網了!(賽博自殺)(拔網線)
〈紅燒肥魚〉:摸一隻金魚氏自裁了!!(尖着嗓子)(敲鑼打鼓)(惶恐)
〈Rus〉:不要啊——!摸一隻金魚君——!
〈Rus〉:(絕望地抱着黯淡的頭像)你看你幹了什麼好事!裝理智也一定要傷害我們死宅萌萌二次元帝國嗎?為什麼!!
〈Peaches〉:……也不是、我的意思是……
〈都是我的錯行了吧!〉:都别吵了!煩死了!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糖〉:呃、大家也沒有必要那麼恐慌吧,可能隻是平坂覺得累了打算停止一段時間?在這裡争吵哪本書更受平坂本人喜歡什麼的感覺都本末倒置了吧?
〈盲目〉:平坂說“暫時”、那以後應該還會繼續寫嗎?
……
發布會現場。
島山直也:……真是、令人十足地以外呢……請問您是認真的嗎?
平坂映之介:是的。
島山直也:您所說的“暫時封筆”指的是?
平坂映之介:字面意思,一段時間内可能再也不會寫小說了。有可能是幾個月,也有可能是幾百年。
島山直也: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發生了什麼嗎?心态上的變化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來歇息調整狀态呢?
平坂映之介:一定要說的話,大概是被我死去的文字攻擊了吧。
島山直也:欸?
平坂映之介:看到以前寫的作品覺得很沒意思。如果在這樣的狀态下繼續寫也寫不出來什麼東西吧,除非穿越進我寫的中二病輕小說裡,體驗人物的死感或情感什麼的,那種事情我想也不大可能。
這樣想的我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在今天這個可能是我最後寫出的書的發布會上鄭重地告知,希望得到大家的諒解。不告而别的話總覺得是非常冒昧的事情,《偶像》,就當做我這個階段的離别禮吧。
島山直也:……您這樣說,我也找不到其他的話來挽留您。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非常地感謝您這三年來帶給讀者的作品,能夠閱讀到您的心血并且在今天為您的發布會主持,一直是我的人生迄今以來感到最幸運的事情。想必各位讀者也能夠理解您這樣的想法。
……
沉默良久,仍舊說不出話來的朝村編輯有些洩氣地看着屏幕,現在的他已經幾乎發不出什麼脾氣了,在眼前的名作家發出“暫時封筆”的聲明下,那些新書的運營和其餘的雜事都變得不重要了起來。
聽着發布會的那些例行問題,他頭疼地抵着案角。
妻子從發布會提前開始就擔憂地看向自己的方向,随着夜逐漸變深,安撫了入睡的孩子後,她就一直擔心丈夫的工作壓力會不會導緻精神狀态的不健康。
“歇一會吧,關于平坂老師的事情明天再聯系芥川先生處理也不遲的,”妻子這樣道。
看向妻子因為跟着熬夜而微微泛紅的眼眶,朝村編輯沉沉地歎了一口氣,手指抵着額心道:
“你先去睡覺吧,都已經這麼晚了,我的話……算了,我也準備洗漱入眠了,之後的發布會平坂老師的話無論再說出什麼我都不會感到意外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這段時間也就隻有這些事了。”
說到這,他頓了頓,語氣和緩,像是歎息又像是如釋重負,連一直緊繃着的肩膀都難得地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