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清冷絕佳的容色也多了幾分少見的俏色。
既然周薇都已經醒了,張倫當然也沒有再開車繞一圈的必要了,他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周薇後就本分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老老實實的看着車前落下昏黃色光影的法式路燈。
嚴少康沒怪她,他格外體貼的指了一下周薇的嘴角言語間帶着幾分笑意的說道。
“薇薇小姐的口紅花了,補一下妝吧。”
周薇本就局促,現在就更局促了,她驚慌起來的樣子落在嚴少康的眼中像極了應小姐養的那隻布偶貓。
它平日裡高貴優雅誰摸它一下,它就立刻炸毛給你看,但在被吓到後卻有些手足無措。
反差可愛的很。
嚴少康巧妙的在周薇拿着小包裡的鏡子補好妝後看過來的時候收回了自己眼中的笑意,他率先下了車,然後極為紳士的拉開周薇身側的車門,護着她的腦袋迎她下車。
周薇自小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兒,她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她站在嚴少康的身邊兒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了紅毯周圍的記者以及眼前這座稱一句“富貴迷人眼”都不過分的莊園上。
舉目望去除了腳底的紅毯外,就是極具歐洲特色的法式古堡莊園,北京的雪落在哥特式的建築上,高聳入雲的頂尖就像一柄被封印了許久的利劍直指蒼穹之巅。
月光落下,古堡灰蒙蒙的牆上爬滿了已經枯敗的藤蔓和盛開在花園裡格外嬌豔的薔薇花,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詭異。
如果周薇不是提早就知道今天辦在這莊園裡的是一場商務晚宴,怕是會将這裡認錯成一場獨屬于二次元的晚宴狂歡。
“走吧。”
直到嚴少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周薇才收回自己一直落在頂尖上的目光,她看着嚴少康撐起來的胳膊抿着唇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才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兩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就這麼一起走上了主人迎接他們的紅毯上。
這幫記者們也不知道是不是懼怕嚴氏的權勢不敢招惹嚴少康,還是今天隻是想來拍幾張照片,過後再想辦法跟嚴董約個人訪談。
總之,周薇本以為他們會圍上來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她和嚴少康格外順利的走入莊園。
一直跟着他們的張倫就比較慘了,嚴少康跟周薇剛走進去,他就被這幫記者們圍住了,周薇甚至依稀聽見了他們說的話。
“嚴董剛回北京現在在事業上有什麼打算嗎?”
“嚴董最近有時間嗎?我是京城日報的記者,我想跟嚴董約一個訪談,你看方便嗎?”
“剛剛跟嚴董一起進去的小姐是誰?是嚴董的女朋友嗎?”
記者們七嘴八舌的問着,周薇沒有聽太多,她跟着嚴少康在登記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就跟着引領他們入内赴宴的接待繞過莊園前的小花園來到了後花園。
北京現在雖然是冬天冷得很,可這後花園卻是溫暖如春,周薇本以為她在莊園外看見的薔薇花是假花,可她在走近後才發現這些薔薇都是真花。
除了薔薇外還有盛放的熱烈的玫瑰花,馥郁的芬芳彌漫在後花園中,為前來赴宴的賓客們散去了冬日裡的寒冷。
本披蓋在身上的羊絨披肩現在也有些披不住了。
嚴少康像是感知到周薇有些熱了,他紳士的取下她身上的披肩遞給了後花園中的一個酒侍。
“如果冷的話,再叫他們給你取來就好。”
“謝謝嚴董。”
嚴少康陪不了周薇,他一來後花園馬上就被不少想要攀上嚴氏這條線的權貴們圍的團團轉。
周薇是個學生,還是個從小到大乖乖的連酒吧KTV都沒去過的學生,她弄不來這些應酬,好在嚴少康也沒有逼她。
隻是囑咐她别走太遠後,就帶着那幫目光頻頻落在她身上,帶着幾分打量和探究意味的人走了。
他這一走,周薇的身側少了一柄“保護傘”,不少懷着複雜心思的男男女女就圍了上來,旁敲側擊的打聽着她和嚴少康之間的關系,也問她知不知道今天這場宴會的真正目的。
周薇的臉上挂着疏離又得體的笑意,她沒有跟他們糾纏太久,随口找了個“肚子疼”的借口,就繞到了後花園的一個角落。
這兒沒什麼人隐蔽得很,她手裡拿着一個剛剛從桌子上取下來的小蛋糕坐在了角落的藤椅上。
她這一坐下就知道這個後花園為什麼能在冬天裡這麼暖和了。
合着是這莊園的主人家用了些特殊手段在後花園的地下置了不少暖風,源源不斷的暖風烘着整個後花園的溫度,能冷就怪了。
周薇好奇的伸手試了試有些燙人的暖風,然後縮回手漫不經心的吃着碟子裡精緻可口入口即化的小蛋糕。
蛋糕上還撒着稀碎的玫瑰花瓣跟今天這場宴會的風格格外接近。
等到周薇将碟子裡的小蛋糕吃完,正發愁要将手裡這碟子放在哪兒的時候,就聽見本有些躁動的後花園徹底安靜了下來,唯有耳畔細碎的暖風聲劃過,她有些茫然的擡眸在周圍打量了一圈。
好巧不巧的,她這目光剛好落在了從一玫瑰混着薔薇所制的拱門中走出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