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跑車劃過夜色最後停在了清北大學的校門前。
目的地已到達,訂單結束。
周薇拎着自己的裙擺下了車,她站在街道上支付了這筆訂單,然後對着駕駛位上的祁總再一次道了謝。
不隻是謝他幽默的化解她的難堪,也謝他的和善。
“謝謝祁總,今晚如果沒有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從那個地方回來了。”
周薇不想因為這件事兒驚動嚴少康,更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的糾葛。
他有未婚妻,有他割舍不了的事業,家族,利益。
今晚這一場如夢似幻的宴會不過是再一次告訴她。
告訴她,她和嚴少康之間猶如天塹一般的距離罷了。
祁總也沒有在将這個小姑娘送到校門口後就急匆匆的開車離開,他反而是坐在車内安靜的聽她說完了這句話。
等到她話音一落,一張名片便遞了出來。
“認識一下吧,我叫祁政,以後在北京如果遇上了什麼難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我或許會幫你。”
寒風漸起,席卷着空氣中片片落下的雪花融在了周薇單薄的身上,她看着那張名片猶豫了一會兒後就雙手接了過來。
“謝謝祁總。”
語氣禮貌又疏離。
祁政也沒在此多做停留,把這張名片塞到了小姑娘的手裡後就開着自己的跑車揚長而去,隻餘下了些許跑車的轟鳴聲。
周薇目送着祁政離開,然後将手裡的這張名片丢到了街道旁的垃圾桶裡。
于她來說,經今日之事後。
無論是嚴少康也好,俞慎如也好,張倫也好,甚至是祁政...她都不想再有什麼過多的牽扯了。
她不想再涉足這個圈子半步。
就當是她的自尊心被傷後所起的自我保護機制吧。
……
隻是,事與願違。
周薇冒着愈下愈大的風雪回到寝室時,單行敏一眼就認出了她脖子上這串兒前幾日出現在拍賣會上價值不菲的粉寶石項鍊。
她當時也特别喜歡這條項鍊,但是實在是太貴了,就隻能“忍痛割愛”了。
拍賣會後,她還悄悄的跟拍賣會中的工作人員打聽了一下拍得者是誰,但工作人員秉持着職業操守怎麼都沒告訴她。
單行敏也沒想到這條項鍊最後竟然戴在了周薇的脖子上,她放下手中搓指甲的搓條走了過來湊上去看向了那條項鍊。
“薇薇,這是嚴少康送你的?”
周薇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冒失的戴着這條價值不菲的項鍊回來了,她有些錯愕的摸向了自己脖頸上的項鍊。
“...算是借給我的,阿敏,我可能要麻煩你一個事兒了。”
她不想跟嚴少康再有什麼牽扯了,那這項鍊她就不能自己還回去了,隻能麻煩單行敏。
單行敏看着周薇眉眼間的為難,幹脆了斷的在她還未張口之前直接拒絕了她。
“诶诶诶,這不行啊,嚴少康這是借給了你,可不是借給了我,如果讓我爸媽知道我私自去找他,我可就完蛋了,薇薇,别的都行,唯獨這個不行。”
别說周薇不想跟嚴少康有牽扯了,單行敏更不想。
周薇小心的将脖頸上的項鍊摘了下來,她沉默的看着躺在自己手心中的粉寶石項鍊輕歎了一口氣的說道。
“那我找一找張倫的電話吧,讓他來一趟将這條項鍊取走。”
她這兒剛念叨上張倫,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
不是别人,好巧不巧的剛好就是張倫。
果然啊...人是經不起念叨的。
周薇一接通電話張倫有些焦急的聲音就先響了起來。
“薇薇小姐,很抱歉這麼晚打擾你,隻是您帶走了嚴董前幾天剛拍下來的一條項鍊,我也是為了這條項鍊的事情才給您打了這通電話。”
張倫所說,正和周薇意。
“你看你什麼時候方便,來一趟清北大學将這條項鍊取回去吧。”
周薇本以為張倫會松一口氣,然後很快就答應她,可他卻沉默了下來。
直到她将這句話又說了一遍後,電話對面兒才有了一點反應。
“啊,抱歉薇薇小姐剛剛回了一條工作微信,嗯...這條項鍊非常貴重,并且嚴董非常的喜歡,薇薇小姐還是親自面對面還給嚴董比較好,我怕是不能替薇薇小姐還了這條項鍊,畢竟,嚴董是借給您了,不是借給我了,您說呢?”
張倫這算是委婉的拒絕了周薇。
周薇沒想到他會拒絕她,也沒想到她需要将這條項鍊親手還給嚴少康,她抿着唇目光落在了這條項鍊上有些猶豫的說道。
“但是...”
這一次,張倫還沒等她将話說完就先道了歉。
“抱歉薇薇小姐,我這兒有一些突發狀況需要處理,晚些會添加您的聯系方式跟您詳談項鍊的事情,請問手機号就是您的微信号對嗎?”
“呃...是的。”
“好,那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