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的,他今天下午也在藏藍色的西裝外穿了一件兒米色的大衣,他在看到朝他走來的周薇時朝着她微微點了一下頭。
“晚點再說,”
嚴少康挂斷了電話,然後親手為周薇拉開了車門。
“嚴董,下午好。”
周薇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後就坐進了車内。
嚴少康為她關上車門,然後才上了車,在他坐上車的時候張倫已經默契的開車朝着宴會的目的地駛去。
“下午好,薇薇小姐。”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周薇先在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她的耳朵再一次暈上一抹可疑的紅色,她側過頭朝着車窗外的景色看去。
嚴少康則是又接了一通電話,他畢竟剛回北京,手裡積壓了太多京世集團的工作,忙一點也屬正常,不忙才不正常。
一通電話打完,車緩緩停在一處紅燈前,張倫好奇又克制的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周薇和嚴董,然後他咳嗽了一聲試圖說點什麼打破車内尴尬又沉寂的氣氛。
隻是他想說的話還沒組織完就透過後視鏡感受到嚴董冷冽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渾身上下都跟着哆嗦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閉上自己的嘴,保住自己下個月的獎金。
好在這一次舉辦宴會的地方并沒有上次那麼遠,大概四十多分鐘的車程,張倫就将車停在了一處胡同裡的檀木門前。
周薇先下了車,她站在胡同裡自己打量着這個她來北京這三年多來頭一次來到過的地方。
雖然她的眼前隻有一扇普通又平平無奇的檀木門,但她大概也能猜出來這門後的世界絕對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可以踏足和想象的。
越是權貴之流,就會越低調,光是憑借着檀木門前挂着的兩盞陳舊的走馬燈,她就知道這地兒不一般。
張倫上去敲門,周薇則是站在檀木門前擡頭多看了幾眼門上繪着着花鳥魚蟲的走馬燈。
“嚴董,這物件兒是真的嗎?”
周薇的爸爸喜歡研究古董,年輕時也稍微接觸過一點,所以她對這些也算是小有研究,她表情凝重的凝視着那兩盞燈等着嚴少康的回答。
如果這兩盞走馬燈是真的...那價值可是難以評估的,這走馬燈的主人就這麼把這兩盞文物挂在門前,未免也有點太暴殄天物了。
嚴少康順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這兩盞燈。
“喜歡嗎?”
喜歡...?周薇當然是喜歡的,如果不喜歡也不會在這兩盞燈上浪費心思,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喜歡,但如果它們是真品的話,那我就不喜歡了...古文物應該好好地放在展櫃裡收藏着,而不是挂在門外任由它們風吹雨淋。”
周薇說完這句話就知道自己有點冒犯了,她抿着唇回過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嚴少康。
“抱歉嚴董,我不是...”
她的歉還沒道完,這扇檀木門就被人從裡頭打開了,而那人在看見嚴少康和他身邊這個小姑娘的第一眼就靠在門框上調侃了一句。
“嚴哥你來晚了,說好的三點,現在都四點了,你怎麼才來?”
周薇聽着這有些熟悉又很陌生的聲音回過頭去看,那個男人便也适時的朝着她招了一下手。
“周...薇薇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是祁政,是那天送周薇回到清北大學的祁政。
“不是嚴董刻意要來晚的,是我...”
周薇下意識的就要解釋,嚴少康卻打斷了她。
“來那麼早看你們打牌嗎?”
祁政聳了一下肩将門前的路讓了出來,他看着周薇做了個“請”的動作。
“薇薇小姐穿這麼少就别站在門口吹冷風了,嚴少康向來就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貨色,快快進來吧。”
周薇看了一眼嚴少康後就抿着唇點了頭,她先邁過門檻走進了這檀木門,門前有一條依假山,傍湖泊的小路,路旁栽了些不太高的竹子,竹葉随着空氣中的冷風晃動着,影子落在紅色的牆面上格外的有意境。
這條小路并沒有什麼防護措施,稍有不慎就會跌入一旁的冰湖中。
祁政走在前面停了下來,他回過身來朝着周薇伸出了一隻手。
“前兩天下了雪,這兒滑的很,薇薇小姐還是牽着我吧,不然搞不好就要跌進去了,這湖面可剛上凍沒幾天,你這一跌,包掉進去。”
落日餘晖透過細碎的發絲落在他的眉前。
祁政本來就是标準的纨绔貴公子的長相,他的眉峰微挑擺足了風流倜傥的模樣。
如果說嚴少康長得就像冬日裡的勁竹,冷冽的讓人難以接近,甚至望而生怯。
那祁政就是太熱烈,太溫柔了,讓人情不自禁的掉入他設下的陷阱裡。
一隻手落在了周薇的眼前,她踩在青灰色的石闆上看着祁政的那隻手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了他。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