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琳在顔牧川面前展示的“對紫薇世界的詛咒非常了解”的人設也算是乘了她這股巨大東風。
但她不得不佩服徐子琳這一手爐火純青的胡謅本領。
喬白也不過是紫薇世界裡塵埃般的旅客,她隻見證過紫薇世界的坍縮,沒有見證過紫薇世界的形成與運轉,所以能告訴徐子琳的信息也是分有限,無非是——婁臣是紫薇世界的統治者,他在迷霧之中燒傷了老貓。
然後徐子琳根據這兩點編了一個好完整的故事,真的把顔牧川給唬住了。
【2021年7月30日,上午11:16,L市步山區,天星街道胖大海茶樓】
彭宇濤帶着重大突破想去醫院找白楊彙報,竟然被醫院告知白楊已經出院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昨天。白天發現白警官不見了,着實把我們吓了一跳,後來聯系了局長才知道他自己出院了,後面來了個小警察給他辦了一下後續的出院手續。”
彭宇濤心想,自己也不能白跑一趟,于是分别去看了一下馮開河還有胡書曾,雖然這兩位病患都還沒醒,但恢複得都還不錯,他也寬心不少,但是他還是要聯系上白楊才行啊,于是他一邊下樓一邊打電話和群裡發消息轟炸,最後打通了章敏月的電話,并且得到了意外的收獲——接電話的就是白楊。
彭宇濤一個激靈,哭嚎着:“隊——長——!你們現在在哪兒啊!聯系不上你,我都要吓死了!”
“你現在有任務嗎?”
“我有要彙報的,本來打算醫院找你,結果你失蹤了,胡隊也沒醒。”
“來胖大海茶樓,我和章敏月還有萬小花都在。二樓201包廂。”
于是彭宇濤挂斷電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茶樓,他向服務員詢問了201包廂的位置,便一刻不敢耽誤地奔上二樓,打開包廂看見白楊的那一瞬間立馬開啟噓寒問暖的模式:“隊長你身體真的沒問題嗎?醫院聯系不上你,好像聯系了孟青雅,又聯系了段局,段局也在找你。你們今天怎麼沒在警局?隊長你不都出院了嗎?”
“來走訪。”
彭宇濤大咧咧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正要喝下去,一隻胳膊伸過來箍住了自己,吓得他茶都噴了出來。
是那個賤兮兮的梁繪。
“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一直都在啊。”梁繪指着窗外馬路對面那棟摩天大樓給彭宇濤看。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這個線人今天要提供很重要的情報。”
對面那棟樓是西園酒店,是前一天梁繪探訪到盲燈的人聚餐的地方。
“巧了,我今天也有重大突破。”彭宇濤癟癟嘴,然後轉頭看向白楊:“隊長,我的這個真的非常重要,你先聽我說。”
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彙報,把這幾天查到的線索全部整理了出來。
起初就是那個馮開河去調查過的阿爾茲海默症奶奶錯認成自己孫子的“那個男孩”讓彭宇濤一直耿耿于懷,直到那天徐子琳說出了“盲燈五金店”這幾個字,他走完去龍菡菡學校問詢她和龍林的事這條主線之後就開始一個人做起支線任務來。
他不敢正面去查,于是從多方側面去推進盲燈五金店裡“老闆兒子”的身份信息,也推了一下“老闆”的身份信息,雖然進展緩慢,但一直有收獲新消息,他拿着偷拍那個男孩的照片在昨天晚上再次去找了那個老奶奶,結果那個老奶奶看着照片真的激動起來,嘴裡嘟嘟囔囔着這就是自己的孫子。
她兒子在旁邊怎麼更正也沒有用。
“你看,這奶奶真的清醒着呢,她能認出來一定是見過。”彭宇濤十分驕傲:“所以那天這位小哥鐵出現在職工宿舍那邊過。”
白楊的臉色越聽越難看,他開口得有些艱難:“梁繪這邊也是查到了那對父子的事情,我們已經掌握了那位老闆的名字,隻不過他隐藏得太好,我們昨天進展緩慢。”
彭宇濤裝得神秘兮兮:“老闆叫何不殺,他兒子叫沈鹿,對不對?”
白楊一愣:“你小子,怎麼查到的?”
梁繪也有些不可置信:“可以啊彭宇濤!”
彭宇濤打了一個輕快的響指:“我拿着照片還去了一個地方,豐沅安置區,有位姐姐認出了沈鹿,然後告訴我她兒子和沈鹿曾是同學,他們都是袁家坪小學的。然後我就去小學找裡面的老師調查,找出了當時的花名冊,人名對上了臉,然後也查到了他爸的名字,當時我還納悶為什麼他們倆姓氏不一樣,老師就是當年沈鹿的班主任,她說六年家長會年年來開會的人都不同,有時候是叔叔,有時候是嬸嬸,有時候是姐姐,那姐姐也沒比她大幾歲,他爸反正一次沒見着,問那些親戚就說爸爸在外地打工,媽媽生沈鹿的時候難産死了,為了紀念去世的妻子,何不殺就讓沈鹿跟他媽媽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