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音面色一喜,連忙點頭:“那師尊以後有什麼好用的厲害的功法都要教給我。”
“好。”江盡宜笑着應她。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進宗門,朝着北苑去。
陵音手裡拿着水壺,發現雖裝了靈泉,但水壺卻并不燙,她有些好奇,便擡頭看着江盡宜問道:“師尊,這泉眼的靈泉為何是燙的?若是我給姜姑娘送過去,她要怎麼用啊?就是直接喝嗎?”
她一下問了好幾個問題,江盡宜隻能一個個的回答。
“泉眼是靈泉的地脈,你所認為的熱氣,其實是炎氣,可以煉化出至純的靈氣,但隻要出了泉眼,沒有了炎氣的煉化,那靈泉便不會那麼燙了。”
陵音了然,怪不得這水壺一點也不熱。
江盡宜又道:“至于這靈泉的用法,怎麼樣都好,要看她自己的習慣。”
陵音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過了長廊,前方不遠處便是北苑。
三人都住在北苑,江盡宜想要回到院中,須得路過謝懷霁和陵音的房間。
而陵音的房間剛好在兩人之間,因此陵音也要先路過謝懷霁,才能回到自己的房間。
今夜月色有些暗,烏雲甚至遮住了一半的月亮。
兩人走進北苑,路過謝懷霁的房間時,江盡宜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擡頭看向穹頂烏雲,忽而擰起了眉。
江盡宜沒有再往前走,便調轉了方向,朝着謝懷霁的院中走去。
他溫聲道:“簌簌,你可以先回去。”
陵音本來也有些困,是想回去睡覺的,但她從未見過江盡宜這副表情,以及他要去的方向還是謝懷霁的院子。
讓她忍不住好奇。
陵音想也沒想,直接跟上江盡宜:“怎麼了師尊?”
江盡宜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見從謝懷霁房中傳來一聲痛苦的低吼。
陵音心神一凜,微微愣住。
這聲音是謝懷霁發出的嗎?
她不由得擰起眉,心也連着一緊,怎麼會發出那麼痛苦的聲音?
是出什麼事了?
彼時,兩人已經推開了謝懷霁的房門。
窗外的月色微暗,即便是開了窗,那微弱的月光也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隻是留下灰蒙蒙的月色,在地上投出镂窗的剪影。
而謝懷霁便躺在投在地上的窗影中。
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衣衫散開,有無數道暗紅色的東西在他身上亂竄。
近前來,陵音才看清。
那暗紅色的東西,是他身上一道道的傷疤,正在被一道道的黑氣沖撞,黑氣拂過的地方,他的皮膚便層層疊疊的裂開,往外滲着血迹。
陵音吓了一跳,驚呼一聲:“師兄?!”
盡管陵音上午還在生他的氣,可看到謝懷霁如此樣子,她還是心中一慌,眼裡盡是擔憂。
她想要走上前,卻被江盡宜抓住了手腕,他溫聲提醒道:“簌簌,不要過去,那是祟氣。”
陵音茫然,轉頭看向江盡宜:“可是這祟氣,師尊上午不是給他壓制好了嗎?”
江盡宜也在疑惑,聞言也隻是搖了搖頭。
他擡手,将房中的燈點開。
昏黃的光照亮房間,二人發現,謝懷霁已滿身是傷。
陵音被那滿身的傷痕吓的猛吸一口氣,連忙别過眼去,不忍再看下去。
謝懷霁痛的在地上打滾,根本沒注意到陵音和江盡宜,隻待房中點了燈,他才被那兩道身影吸引。
他強迫自己睜開眼,看到是陵音後,這才忍着痛,艱難開口:“抱歉師妹,我明天恐怕沒辦法送姜姑娘下山了。”
這句話是他緊咬着牙關,斷斷續續說出來的。
“你......”陵音哪裡還能在這種情況下想起這件事。
她擰起眉,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半響,才聽她輕歎一聲,語氣擔憂:“疼成這樣,你就别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