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道峰,青石台上。
靈力流淌過紋路的凹陷,以石碑為中心的雜草叢生的石闆地萦繞着微弱的焰芒。
那是項琪的靈力殘存,楚天驕輕撚了下眉,這些紋路鋪陳在此已有數年,甚至磨損的痕迹遠遠早于項琪失蹤之時。
楚天驕試圖用絲縷靈力牽動那紋路中暗含的劍氣,卻隻是焰蝶斷翅而飛,消亡于空。
如果這裡的陣法與項琪有關,那她為何設下此陣法?是為了關押何人?那又怎會,自己深陷其中無法逃脫?
石碑上的紋路被殘滅的焰蝶點燃,赤紅的紋路纏繞詭谲。
楚天驕微阖着眼,體内的金丹迸發出柔潤的金光,碧色靈力流轉,柔軟的水流攏上他觸上陣法紋路的食指。
炙熱的劍氣吻上一節玉色手指,平緩的水柱包裹住劍氣,溶解其中的殺意,抽去凜冽的氣息。
陣法平穩下來,劍氣碎裂成蝶,泯滅在空中。
楚漾頭痛欲裂,一陣恍惚。
他用盡力氣望向楚天驕,隻見那一張豔麗刺目的張揚面容變得沉靜柔和,楚天驕雙目微阖,琥珀色瞳孔映照出焰蝶翩翩,奔入死亡。
向來咄咄逼人的楚天驕竟然也有如此和煦模樣。
楚漾的脈搏随着腦海的撕裂疼痛跳動着,他常以一副溫和笑面示人,此時劇烈的疼痛讓他緊咬着牙關,眉頭一皺,露出一抹忿恨的笑意來。
清俊溫和的臉龐,此時卻顯出肆意和譏諷。
他望着意識深處沉睡的項琪殘魂,不禁冷笑道,“楚天驕,你果然是知道的。”
“這個陣法就是以項琪的魂魄為鎖,以她的命火為引,吸食她的生命,來束縛她。”
“清虛門不是自诩名門正道,修仙界第一門派嗎?”楚漾望向楚天驕,“為何幹出如此龌龊不恥之事,還有臉招引天下人!”
他聲音哽咽,怒火滔天,質問着,淚水在眼睑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