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琪莫名其妙地跑到他的意識裡,迫于生存下去的需要也必然會成為他的助力。
楚天驕要除掉他就必然要保證自己的助力越少越好,雖然項琪隻是一縷殘魂,可是她畢竟是曾經自創劍法的天之驕子,已然突破過化神期的大拿,對于火靈根和劍氣的掌控力是絕對的純熟,對于同樣有着火靈根、身上有着不知名法寶的楚漾來說是如虎添翼。
況且,在秘境中,楚天驕已經動了手,雖然明面上是試探,但是對差點成為他劍下亡魂的楚漾來說,那殺意是明晃晃的,毫無遮掩。
為何,項琪鑽進他的意識中楚天驕卻沒有絲毫阻攔,反而看戲一樣的袖手旁觀。
要麼是知道項琪的存在必定對楚漾不利,要麼是這件事情哪怕他插手也無法改變事情的走向。
楚天驕無能為力。
一個金丹期都無能為力,楚漾心中猶疑着。
這可能嗎?
楚漾無法舍棄哪一種可能,他向來心思缜密,絕不可能先下定論。
若是項琪的存在對他不利,他該怎麼辦?
神秘系統能夠保護他的性命嗎?
楚漾眼神冷冽,他還有很多必須做的事,對于自己有威脅的事物或是人都不能活着,無論是楚天驕還是項琪。
隻不過,物盡其用。
楚漾的意識小人走到雙眸緊閉的項琪身旁,銀色短劍護主,攔在他的面前。
他笑眯眯地變出一壺味道醇美的果酒來,“項琪前輩,喝不喝酒啊?”
那果酒别有風味,馥郁的花果香氣飄進項琪的鼻子中,她半睜開眼,懶洋洋地接過酒壺,“你下的毒對我這個殘魂來說可是沒有什麼用。”
項琪輕嗅香味,一飲而盡,她已經很久沒有喝過一壇好酒了。
這酒也湊合。
楚漾繼續着他那一臉讨好的笑意,他可是細心閱讀了真話藥水的說明,上面寫着【對所有生命體都有效,包括靈魂】,他果斷把大半瓶都倒進了果酒中,劑量越足,藥效越久。
他可是别有居心,想要項琪為他解決經脈之謎。
楚天驕看到項琪一飲而盡,真話藥水開始起作用了。
“項琪前輩,既然你能之前進入我的意識裡,自然也能察覺到我經脈的不對吧。”
項琪的臉上漫上了微醺的薄紅,她把铮鳴的銀色短劍抱入懷中,焰蝶從她指尖飛出,融入其中。
“你的經脈很有意思啊,靈根一般,經脈卻是得天地靈氣蘊養,得天獨厚,”項琪挑起嘴角,了然于胸,“隻不過,倒是有人借你的經脈溫養本命法器。”
“你的□□倒是成了他的煉器庫,強勁的經脈為他人的法器淬煉劍氣,消解戾氣,積蓄在你體内,既能使修補進益法寶,又能阻礙你的修行。”
項琪摩挲着銀色短劍的殘缺,若有所思。
“何樂而不為呢?”
楚漾臉上卻沒有露出項琪想要看到的驚詫。
“你早就知道了,”項琪面上露出一抹疲乏,半阖着眼,“你知道他是誰,對嗎?”
“看來你是知道,我們必将踏上同一條路,”她聲音輕緩,“複仇。”
這兩個字重重敲在楚漾心頭。
複仇。
“你今日問我經脈一事,不僅是為了尋求解除桎梏的方法,還是為了讓我主動做你複仇之路上的墊腳石,”項琪的魂體忽明忽滅,她垂眸低語,“楚漾,你真是野心夠大。”
“你确實猜對了,我們的仇人正高坐明堂之上,我必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你的經脈,并非是死路一條,”項琪的指尖敲擊着短劍,“我不知你用了何種辦法,将這種獻祭的陣法驅滅了一部分。”
“若非這陣法殘缺,我恐怕也是無能為力。但是你要知曉,陣法殘缺可能已經打草驚蛇,解除陣法的桎梏,那個人必定會知曉。”
焰蝶飛舞,泯滅在項琪的臉上,像是将流不流的血淚。
“你想好了嗎?”
楚漾向來僞裝良好的善人面目上洩露出一絲陰狠。
舌尖劃過犬齒,他低聲呢喃。
“我要他高坐明堂,頭顱卻滾落成泥。”
“我要他,血流不止,骨穿腸爛,要他的血肉供奉在我母親的祭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