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芒閃耀，火苗在楚漾的眼眸中跳躍，靈力在經脈中躁動，等待一戰。

四周寂靜，冰劍卻悄無聲息地碎裂，暗影閃過，抓向貌似最無害的楚天驕。

側頸，翻轉，萬箭齊發。

冰箭破風而去，暗影被撕裂，隐入夜色中。

楚天驕踏風追逐而去，楚漾緊跟上前。

“不對勁，”項琪的聲音從意識中傳來，她許久才開口，“他為什麼會沖着楚天驕動手？”

“那人沒有靈力波動，看不出楚天驕的境界嗎？”楚漾心底湧生出微妙的錯漏感，“不會，他分明決意滅口容出，為何未尋柳承璇，反而對上楚天驕。”

“有詐！”楚漾高喊一聲。

楚天驕聞聲停頓，身形卻已被暗影籠罩，他察覺不對，冰晶凝結，卻陷入黑影中，靈力盡數消解。

“是魂魇陣法，”項琪開口，“他就是為了楚天驕而來。”

“殺人奪魂，噬魂補息。”

“他要的是楚天驕的靈魂？”楚漾心下顫動，莫名的慌亂湧上來，“楚天驕是金丹期，又熟悉陣法，這魂魇陣法怎會威脅到他。”

“魂魇陣法，針對的是人的魂魄，而不是軀殼。他會忘記一切，陷入畢生最恐懼的經曆中，夢境從憤怒與懼怕中逐漸蠶食吞噬他的靈魂，如若沉睡其中，魂魄便會被困陣法中，永生不醒，而軀殼早已羽化。”

“到時，便是如那個千佛寺修士一般。”

楚漾心空一瞬，他望見楚天驕的雙眸緊閉，陰翳逐漸拂過他的臉龐，遮蓋住生氣。

“我要救他。”楚漾聽見自己的嘴唇顫動，“他是系統的綁定者，失去他我就沒辦法完成任務變強了。”

“立下功勞，我便能在清虛門中重拾名譽和權勢。”

“救他一命，今後說不定能為我所用。”

“若是他活着，經脈之事東窗事發，為了保命他必然會擋在我身前，留我一命。”

舌尖梗塞，楚漾立于陰翳之前，暗影沒過他的鼻尖，近在咫尺。

“要救他，你也隻能搏命，進入此陣法中，”項琪聲音沉重，“你不是恨他嗎？為何救他。”

少年沉寂，任由陰翳一擁而上，氣力被抽去，魂魄漂泊，項琪的聲音似乎遠在天邊，模糊不清。

“我想救他。”

“曾經有一個我想救的人，我親眼看着她死在了我面前。”

“我……”語調被陰翳吞噬，埋沒于虛無。

悔恨不已。

經年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