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外，楚漾望着楚天驕，他眉眼輕狂，舌尖舔過齒間血肉，眼神中滿是殺意。

是楚天驕嗎？

滿身魔氣，殺意肆虐，靈獸的屍骨散落在四周，血肉被撕咬隻剩骨架。

這樣的楚天驕，他從未見過。

最崇尚風光霁月、強者為尊的楚天驕，怎會是如此模樣？

這便是他最恐懼的事情嗎？

堕落成魔，噬咬血肉，戾氣滿身，橫增殺戮。

楚漾沉默注視許久，啟齒，“項琪前輩，如何才能破解夢境？”

“這還用問嗎？夢的主人醒了，夢境自然破解。”項琪若有所思，“你若想救出他，便要進去此幻化出的夢境。”

“隻是，他醒你便可出，他不醒你便也要陪他度過千萬次循環，直至靈魂殆盡。”

項琪疑惑道：“你願意為了他冒着形魂俱滅的風險？”

“你怎知他不會自己醒來？”項琪神情嚴肅，“你若進入夢境，便是多了一個變數。”

“魂魇陣法所幻化的夢境自成一方小世界，靈氣運轉毫無破綻，即使你告訴他這是一個夢境，他也不會相信。一切都無比真實，在那裡，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真實存在的人。”

“一切苦痛都是親身經曆過的，很少有人能自己意識到這不過隻是一個夢，僅僅而已。”

話音未落，楚漾伸手觸進了水鏡，手臂溶解于水波中。

他上前，低語，“我不會死，他也不會死。”

“他得死在我手上。”

項琪想翻個白眼送給這對想要做恨的狗男男，“夢境裡的性格，也與之前不同啊，喂！”

此時，她望着一進入就被楚天驕掐着脖子無法呼吸，跪坐在地的楚漾。

感歎一聲，自作自受，閉眼恢複魂力去了。

楚漾也沒想到會落得如此地步。

脖頸被狠狠扼住，穿不上氣，面上熏紅一片，楚天驕的左膝抵住他腰腹，強迫他半跪下來。

咽喉被扣住，魔氣凝結成環，尖刺戳進皮膚中，吸收他體内的靈力。

“你是誰？”楚天驕嗤笑一聲，指尖掃過楚漾的眉弓骨，掠過鼻尖，望向紅潤的唇瓣。

長得和那個難纏的楚漾一模一樣，修為卻隻是築基巅峰，體内經脈靈力充盈，也不像是受了重傷跌落境界的模樣。

所以，是誰呢？

楚漾，還是個沒眼色到他面前犯事挑釁的魔修找來的？

楚天驕越發笑的燦爛詭邪，白皙的額頭抵上楚漾的眉骨，鼻尖吐息在他的唇瓣。

“誰找來的？”楚天驕輕勾他的下巴，望見耳後暈紅，更覺好笑，“嗯？”

尾音發顫，引得楚漾的喉間幹澀。

“難不成我還要找個替身不成？”楚天驕的鞋尖踩在楚漾的右膝，用力研磨，是折辱還是挑釁。

他雙手摟上楚漾後頸，冰涼的溫度帶起一片顫意，“你是楚漾嗎？”

“如果你是，我會殺了你，”他壓低聲線，魔氣化作的頸環收緊，勒出淤紫，他俯下身，聽着楚漾的喘息變粗，猛烈發急，“如果你不是，我還是會殺了你。”

“所以啊，你是不是呢？”楚天驕傾下身，指尖爬下撫上楚漾凸起的喉結，摩挲着。

他嗅聞着那活生生跳動的血管中的濃郁香氣，吞咽下口水，舌尖輕舔上楚漾的喉管。

頸環松開，楚漾的胸腔方才呼吸到充足的空氣。

他望向眼前這個楚天驕，驚詫不已。

“師兄……”氣音在唇間漂浮。